宿礼心里的哀嚎声太过真情实感,以至于让郁乐承心里生出了几分愧疚,甚至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
他目光犹豫地看向宿礼,放软了声音认真道:“班长,你人很好,我也不全是因为你……谢姚的呼噜声真的有点大。”
“那不如让谢姚搬出去。”宿礼严肃道。
【撒谎!谢姚根本不打呼噜!他竟然骗我——哦他骗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办法我的命就是这么苦!我人好用你说吗!我简直就是世上第一大好人好嘛!啊啊啊不要走不要走,不想让他走!多好玩啊,嘿嘿嘿,我的小宠物预备役,不行我得表现得更可怜一点,郁乐承这个小怂货心软得很,他妈的,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他心声的语速过快,郁乐承听起来有点懵,还没消化完就见面前的宿礼神情落寞地垂下了眼睛,再抬起眼睛来就眼眶微微泛红,苦笑道:“算了,我还是帮你搬铺盖吧,老郑那儿我帮你们先瞒几天。”
郁乐承目光犹豫地望着他,哪怕知道他是在演,但他演得过于逼真,心底原本那点若有若无的愧疚顿时全都冒了出来,“要不、还是等几天吧。”
其实仔细想想,宿礼除了话痨和有点心思古怪之外,也没对他产生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郁乐承觉得自己可以再忍宿礼一个星期。
宿礼看向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向前逼近了一步开心道:“真的吗?”
郁乐承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认真道:“只要你别再说让我当你的宠物这种话。”
“好啊,本来就是跟你开玩笑的。”宿礼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语气温柔得像是要滴出水来,“那之前我们的约定还算数吗?”
“什么话?”郁乐承隐隐感觉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宿礼又逼近了一步,屈起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垂下眼看向郁乐承因为过分紧张抿起的嘴唇,目光掠过他带着薄汗的鼻尖,落在了他漂亮的眼睫上,低声道:“没人的时候只听我的话,只让我摸头发。”
【郁乐承真好看,像——啊!手办!等身手办啊卧槽,这脸这腿这腰这比例!卧槽卧槽卧槽!妈妈!我好想要拥有他!】
郁乐承听着他心里激动的声音,陡然涨红了脸。
诚然他性格内向不善言辞,也没有谈过恋爱,但他是喜欢男人的,而宿礼也的的确确长在他的审美点上,又挨得他这么近,心声说得这么露骨暧昧,让郁乐承有一瞬间的眩晕。
他又往后退了一步,抵在了铁质的门板上,目光不受控制地扫过宿礼线条流畅的下颌,瞥见了他耳垂上的黑痣,咽了咽口水,又仓惶地垂下了眼睛,“宿、宿礼,你能离我远点吗?”
“你先说还算不算数?”宿礼恶趣味地欣赏着他涨红的脸色,抬手揪住了一缕他耳朵后的头发,放在指腹捻了捻,忍不住拽了一下,“承承,好不好?”
【求求你了答应吧答应吧,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总该给我点面子吧,不然我还怎么在班里混下去,我幼小又脆弱的心灵实在受不了这种打击,跪下给您磕头,承承,兔兔,我的未来典藏VIP!答应吧答应吧答应吧……】
郁乐承慌张地点头,正要伸手推开他,身后的铁门忽然被人拍得震了起来,紧接着就传来了谢姚和吕文瑞的声音。
“外面没锁啊怎么推不开?”
“是不是宿礼回来了在换衣服?”
“宿礼?宿礼?”
郁乐承慌张地抬起头看向宿礼,有些着急道:“谢姚他们回来了。”
然后他就看见宿礼脸上的表情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兴奋了起来。
【哦吼,奇怪,郁乐承看起来好着急啊,他在求我哈哈哈哈哈!有什么好着急的,整得好像我和他在偷情一样——嗯?嘶,这幅情景确实好像偷情哦,哇,这么刺激的吗?】
宿礼这么想着,凑近了郁乐承斯斯文文道:“那你先让我摸摸头发。”
【兔子毛少,可不就得逮住一点使劲薅嘛!哈哈哈哈给他薅成没毛的兔子!】
郁乐承敢怒不敢言,猛地将人推开,转身去开门。
嘭!
门刚打开,郁乐承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响,他顺着谢姚和吕文瑞呆滞的目光转身,就看见宿礼茫然地坐在地上,身边还有个倾倒的垃圾桶撒了他一校服裤的垃圾,旁边的扫帚十分应景的啪嗒一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我靠,宿礼!”谢姚愣了一下,上前将宿礼拽了起来。
“地这么滑吗?”吕文瑞打趣了一声,背着书包进来关上了宿舍的大铁门。
宿礼一脸懵逼地看向郁乐承。
【这兔子是属于牛的吗手劲这么大!】
郁乐承心虚地躲开他的目光,背着书包回到了自己的床铺前,将书包放到了自己的床铺上。
“宿礼,你俩刚干嘛呢都不给开门?”谢姚将书包往床上一扔,整个人都瘫在了床上。
宿礼脱了校服裤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笑道:“没事,闹着玩呢。”
吕文瑞打量了上铺的郁乐承两眼,“哎,郁乐承,宿礼他怎么得罪你了?你又要换座位又要换宿舍的。”
郁乐承讷讷道:“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你说话别吞吞吐吐的。”吕文瑞盯着他道:“你要对我们有什么不满意就直接大方说出来,于浩跟我说的时候好像我们欺负了你似的。”
“我……”郁乐承话到嘴边,却死活组织不出语言来,甚至脸上脖子上都涨红了,浑身都紧张到发热,尴尬地张了张嘴,下意识就要道歉,“对不——”
“窗户边上太晒了,郁乐承眼睛稍微有点近视。”宿礼将弯腰将书包挂到床边墙上的挂钩,直起身子将手搭在了上铺的栏杆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