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河时至今日终于遇到了一个硬茬子,可以在同等层次与他交锋。
这个独孤敬尧非常了不起,撑起一片弑杀之境,让人有一种心惊胆战之感。
二人第一次碰撞就摩擦出黑色深沟,这是非常少见的空间裂痕,虽然仅仅出现瞬间,却让人印象深刻。其他元婴修士顿感畏惧,知道这二位都是了不起的人杰和英才,在他们面前犹如萤火与皓月争辉,自己这两下子完全不值一提。
陈星河点了点头说:“尊驾一身杀意不知道如何磨练出来,令人敬畏!不过这就想压我一头还为时尚早,所以你要多多努力哦。”
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已经打上了,以他们二人的性子决然不会罢手。
第二次碰撞开始了,二人速度同样都很快,在空中炸出万般光彩,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很快形成飓风向着周围扩散,地面上烟尘飞舞,已经看不清周遭景象。
陈星河“噔噔噔”倒退,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有伤,不能尽情施展。
即便如此,他仍然没有后退,再次冲了上去,以不朽意志出拳再出拳。
杀意更盛,独孤敬尧在炼体之上同样出色,与陈星河再次拼了个旗鼓相当,虽然二人都没有动用绝招,却能看出功底都很扎实,是同阶修士之中少有的强横存在。
这个时候,陈星河默念静心咒引动禅境,周身上下顿时寂静无声,一举一动皆让人心头安静。
独孤敬尧有些吃惊,非常少有的张口说话:“想不到你竟然能领悟如此禅意,普天之下恐怕没有几个和尚能超过你,这让我更加好奇,你的禅境能否克制我的杀境,下面可要小心了。”
话音不急不缓,却带着一种令人难以形容的杀意,这是将杀气练到了骨子里,满眼都是杀机。
杨千婵几乎晕眩,这个让她守活寡的夫君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不单单对她一人,在家里对所有人都不曾多言半句,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个冒牌儿李沁园居然做到了。
果然,独孤敬尧就是一个武痴,只有那些能够跟他伸上手的人物才有资格让他多说几句。
反观她这个做妻子的可怜女人,这辈子恐怕都没有这种优待,正所谓有得必有失,当初既然认准这条路,今天也就不用想那么多了,还是看看这个冒牌儿李沁园究竟有多大本事,也许能将其软化,进而拉到身边作为帮手图谋大业。
没有人知道,杨千婵心中有着男儿志向。
她如果想做一个小女人,早就相夫教子了,哪里会听说李沁园一些事情,立刻赶来图谋收服?
如今换成陈星河,这个女人非但没有放弃,想要收服对方的野心反而更盛了,暗自发誓不达目的不死心。
天空中经过一连串碰撞,二人大体上对彼此有了一定了解。
陈星河想的是:“如果我现在战力完好,又能动用归藏剑的话,大概能压这个家伙半头。不过也只是半头罢了,只要稍不注意就会被他翻转局面,所以接下来一招一式都要小心,因为我现在反而处于下风,稍不留神就会大败,被他斩去头颅都有可能,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独孤敬尧想的是:“好一个刚强如铁的佛门高僧,就冲这份禅境修为,竟然将我的杀镜死死克制住,接下来我可不能大意,与这种人交锋才能进步,这是一个印证所学的好机会,往日打着灯笼都难找,千千万万不能错过。”
这两个人很有意思,一个主杀,一个主静,就像阴阳两极,互不相容,又有相似之处,都是那般强横,都是那般睿智,又都是那般小心,此时此刻扎下心来认真对决,打到云层都不敢汇聚。
这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针尖对了麦芒,别人只有看着的份儿,很难伸手帮上一把。
这二人也不需要别人帮忙,但凡有人靠近就是给他们添乱。
从中午打到傍晚,再从傍晚打到天亮,二人几乎都到了极限,然而他们的性子同样异常坚韧。
就这样,又从天亮打到中午,纯纯比拼基本功,每个瞬间都在印证所学,每个瞬间都在领悟道法,仅仅一天一夜功夫,他们就以彼此作为磨刀石,让境界都有提升。
到了下午申时,二人尽全力在空中碰撞一次,同时朝着后方飞退,累得呼哧呼哧直喘,身上布满了伤痕。
陈星河将对方揍得不轻,因为他的拳头太厉害了。
独孤敬尧在这名前所未有大敌身上也留下了许多伤痕,此刻手臂轻轻颤抖,已经有些握不住神剑。
然而二人并未罢手,遥遥相对之际,全身爆发意境。
好庞大的杀意占据这片天地。
突然之间金色佛光狂涌,形成一片禅境,仿佛西天极乐降临,让人情不自禁想要顶礼膜拜。
一方血海滔天,一方参禅讲法,令观战者不得不向后退去。
经历这一天一夜,好多修士赶来观战,只觉得这二人高不可攀,哪怕同样处于元婴期,都在心中赞叹不已,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真是没法比!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三百年。这二人显然就是同时代元婴战力的顶级存在,是翘楚,是栋梁,假以时日朝着更高境界进发,突破的把握要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