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之中,肖燊正在居中调度。
胡幺儿一改往日作风,话很少,挺胸深呼吸变成小淑女。
“我师妹这是怎么了?”肖燊非常吃惊。
“练功呢!挺有决心的,都立军令状了。”陈星河直笑,这几天他与胡幺儿斗趣,把这傻丫头绕到沟里去了,现在一门心思想练好先天无漏功。
“好,说正事。龙帆长老虽然贪心,不过人老成精请了十位精于土木机关高手,推进速度可不慢。仅一天一夜就攻破了外围所有阻拦,百十来人现在到了第二层,摆出一副稳扎稳打的架势。此外,龙帆长老在江面上还有布置,那些颜府幸存者蠢蠢欲动,自然不甘心江心岛秘藏落入修意门之手。”肖燊向二人介绍具体情况。
陈星河点头:“这是我激进时想的局,没想到被肖哥搞得如此精细。虽然心思已淡,却不能撒手不管,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自然要你这个大高手出力,估计今夜颜府之人就会忍不住动手。”
陈星河遥望江面,忽然说道:“如果是我,会把消息放出去,让修意门和天梯院,还有你们照影门卷进来,到时候一定很热闹。只要这些门派斗个你死我活,就算给颜府报仇了。”
肖燊倒吸一口冷气:“希望颜府之人没有这等头脑。”
他这话刚刚说完,有人汇报:“大师兄,飞鸿传书,修意门和天梯院有动静,大兴城神策军也出现异动。”
“什么?这下子可麻烦了,星河你一语成谶,颜府真的这样做了。”肖燊直拍额头,感觉局面突然变得烫手起来。
“不奇怪!我能想到,对方自然也能想到。安静了两个月,江湖又要经历大战了。”陈星河思考片刻笑道:“好机会,先把你那些手下撤回来,这个节骨眼上谁愿意去谁去,等到各方高手破解机关冲进去,我自会前往一观。至于肖哥,你觉得修意门和天梯院开的赌庄和钱庄有多少银子?”
“你……”肖燊瞠目结舌:“谁得罪你谁倒霉,修意门掌门抓住龙脊那件事不放,这就要遭报复!”
陈星河露出一口白牙跟着笑:“东边不亮西边亮嘛!总归不能叫肖哥白准备,记得多带几个账房先生查查账,保证会有大发现。”
“行,但凡和钱字沾关系,听你的准没错。”肖燊果断放弃此次行动,通知下去瞄准修意门和天梯院那些重要档口。
修意门开赌庄,天梯院开地下钱庄放印子钱,这个时候抓紧时间布置,绝对有机会朝这两家凶狠掏几把。
颜府积累了那么多年财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接下来会有多少人眼红,所以贪婪掺和进来的门派必然后方空虚。
陈星河无所谓,他只对秘藏中那些稀奇古怪东西感兴趣,希望可以找到与修士有关物品。
第二天很平静,不知道龙帆长老破解到哪里了。
将近傍晚的时候,江面上来了许多船只。
夜里火光冲天,杀气盈野。
不知道谁和谁开战,肖燊离开时想留眼线监视江心岛,被陈星河几句话劝退。
要断念想就断个彻底,不要再抱任何幻想。无论颜府秘藏值多少钱,经此一役本郡势力都会重新洗牌,所以保存实力才是最佳选择。
当然,照影门也不是铁板一块,肖燊之外很多弟子动心了,他们如同鲨鱼闻到血腥,凶巴巴参与进来。
早上卯时,岸边一片肃杀。
神策营杀到,陈星河不得不赶着牛车挪地方。修意门和天梯院在路上设置了重重阻碍,并且联手发动一支敢死队。
官府面对颜府珍藏也眼红啊!
“嗖嗖嗖……”千弩齐发,江湖人士在军队面前如同割麦子倒伏下去。
神策营一旦将两岸圈起来,对于岛上之人撤退相当不利。江面上自然也有封锁线,数十艘官船朝着江心岛驶去。
近半官船中途就被凿沉,江湖上不乏水性过人之辈,不过他们弄不沉铁皮战船。
很显然岛上那些人尚未成功,否则这个时候应该带着财物突围了。
陈星河绕到远处一头扎入江中,根本不需要换气,两刻钟之后潜到江心岛附近。
这座江心岛不算小,长度超过十里,宽度也有三里,上面生长着许多低矮灌木,若非一马平川无险可守,肯定会被水匪看上作为据点。
谁能想到此岛地下早就被挖空,成了颜府藏宝之地。
江面上漂着不少尸体和船只残骸,看来昨天夜里战斗非常激烈。
陈星河很有耐心,他早就习惯泡在水里,沉入江中睡觉都很轻松。
今天乌云滚滚,天边响着闷雷,给江面上行船带来诸多不便。
岛屿附近吃水很浅,战船靠近就会搁浅。
巳时一到,战船放下百十来艘小船,往江心岛上运送精锐官兵。
照影门因为韦公公这层关系,跟着官兵一起行动,想要跟着分一杯羹。
很快,岛上传来喊杀声。
修意门和天梯院非常生猛,居然打退了官府第一波攻势,并且杀得官兵丢盔弃甲,逃到水边。
要知道军弩极其厉害,江湖人士往往在这上面吃亏,能够一举杀退两千官兵,这可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