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要是接触时间长了,心思再细一些,就能觉出胡老板不全是拿主意的人……哦,我不是背后说胡老板坏话,他是个有本事的人,但本事和本事放在不同的人身上表现的不一样……
哎,那是个大官吧?看样子也要和车队一起走。这下好了,有他们当保镖,孙长忠就算胆子再大也得老老实实忍着!”
看到洪涛又皱眉又呲牙的德性,佟利民生怕因为自己一句话让两位股东之间产生矛盾,赶紧又替秀山太太开脱。只是这话不太好讲,总不能说胡杨脑子不够用,还得玩了命的婉转。
正在为难呢,突然又有一队骑兵从北面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辆黑色的四轮马车,稳稳停在车队前面。一名军官模样的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和先来的军人说着什么。
“……不如没有……”洪涛也在伸着脖子张望,可当他看清楚从马车上下来的军官之后,立马就把脖子缩了回来,还下意识的扶了扶墨镜。
“什么?”佟利民没听清。
“没什么……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去检查检查装备,别送了,回去吧!”洪涛不打算解释,转身向队尾走去。现在才是大麻烦来了呢,从马车里下来的年轻军官身材中等,脸庞胖乎乎还戴着副圆圆的黑色眼镜,那不是张柯吗!
他不在参谋部里待着,跑到运输队来干嘛呢!代表军方欢送?流民车夫好像没那么大脸。难道要跟着一起远征?参谋部军官参加远征行动应该算份内工作,但你可以跟着军队走,不要给人民群众添加负担嘛!
现在可好,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就得和他在一个车队里共度至少半个月的旅程,还要途径四五个联盟军方的重要补给站和空军基地。
和王简坐在一起洪涛并不太害怕,那家伙虽然和自己相处过一段时间,但也仅仅是共在一个公园里居住,不是每天见面,并不能算很熟悉。
可张柯不一样,他和自己近距离相处了一年多,几乎天天见面,熟的不能再熟了。别说自己带着墨镜,脸上毁了容,就算不看脸光看动作和身材,说不定也会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稍不注意就得露馅。
“妈的,你就坑我吧!”
可惜直到车队启程也没看见那辆马车离开,它就一直和头车并排而行,周围还跟着四名空勤团的骑兵。洪涛只能仰天长叹,不对,是长骂,毒舌伸得老长,恨不能把天捅个窟窿。
来的人真是张柯吗?没错,就是他。为什么不和军队一起走,非要凑在运输车队里和车夫一起走呢?实际上是洪涛想简单了。
说是远征,可每次也不是从京城出发,参加远征的军队已经去淮河一线驻扎了,有没有远征人家都在。现在无非就是从当地驻军里抽调一个团,等运输队抵达之后,装好给养和弹药,一起向信阳方向前进而已。
张柯是非常非常反对南进计划的,原因和洪涛差不多,认为条件还不成熟,收益远没有付出大,冒那么大风险不值得。
但他人单势孤,在参谋部里得不到多数支持,又没权利拍板做决定。即便暗中求助焦樵也起不到太大作用,总不能从武装部长下令直接否了参谋部提出的作战计划,那不如去掉参谋部算了。
所以张柯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借口,他打算以参谋部副部长的身份亲自抵达淮河一线检查工作,顺便评估下南进的可行性。这样一来呢,潘文祥也不好强行推动南进计划了,好歹要等他考察回来再定夺。
另外张柯也不是仅凭主观臆断就觉得南进时机不好,他同样要对自己的观点进行考证。如果各方面条件真的具备,那转而支持南进计划也无不可。
从京城去淮河防线有两条路可选,可以去津门港坐船沿着海岸线南下,在苏北钻进淮河逆流而上。这么走时间短,行程比较舒服。
可是吧,这个办法被海军给否了。他们说淮河中上游连续降雨,造成了水量骤增,在此时逆流而上不太安全,尤其是高级指挥官,更不应该为了少走几步路就冒险。
水路是上的事儿,自然要尊重海军的意见。没办法,水路走不成那就只能走陆路了。其实陆路也不难走,出京城去保定到sjz,顺着京港澳高速一路向南,除了几段被大水冲毁的高速路得绕行之外,基本不用拐弯就到淮河边了。
本来焦樵是打算让空勤团派人护送的,但张柯觉得为了他一个人就大动干戈有点太高调,正好听说有后勤车队要南下,就只带了四名空勤团士兵当护卫,赶上来打算一起同行。
可能有人要问,为啥不乘坐飞机直接飞过去呢,而且张柯自己就会开飞机,只要中途有地方补充油料,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实际上并没这么简单,连周媛去疆省访问照样只能坐火车,然后转马车。这个年代的螺旋桨飞机性能远不及旧世界的喷气客机,不管遇上雨雪还是大风,都容易出现问题。
军队打仗采用空运那是逼不得已,日常出行,尤其是高级官员出行,联盟规定严禁使用飞机,就是怕飞上去了回不来。当年如果不是洪涛私自开着飞机出行,也不至于突然群龙无首,差点酿成大祸。
至于说和运输队的流民车夫一起走安全不安全,说实话,流民其实更安全。他们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