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个笑容就是自己独有的。
两个人从打招呼、聊几句、帮忙收快递逐渐熟悉了,姑娘姓王,比自己小一岁,也是北漂,还是老乡,在房地产中介上班,这里的房子是与同事合租的。
足足鼓了四五个月勇气,韩立勇终于勇了一回,主动请姑娘吃饭。她去了,那顿饭是韩立勇二十六年里吃的最香甜的一顿,虽然只是街边小馆子。
同时那顿饭也是韩立勇一生当中吃的最后悔的一顿,姑娘看出了他的心思,明明白白的说了,根本不可能。人家背井离乡是来追求美好生活的,而韩立勇要文凭没文凭,要本事没本事,就连模样也是差强人意,没一点和美好生活沾边。
姑娘走了,笑容依然那么甜。韩立勇醉了,心中全是恨。
他恨姑娘的决绝,为什么把自己说的如此不堪。恨父母的无能,干嘛在家种地不去当官做生意。恨公司领导的刻薄,你们有房有车,却给自己开这么点工资。恨社会的势利,干什么都要用钱来衡量,而这个正是自己所欠缺的;恨所有人,所有比自己过的好的人……
当晚回宿舍的时候,酒壮怂人胆,他把停在暗处的两辆车给划了。结果还没睡醒就被派出所带走了,赔钱肯定没有,工作肯定也没了,拘留那是肯定的。
后来听表述孙大成说,幸亏没再去划第三辆,那辆车价值200多万,如果划了,恐怕就不是治安拘留的罪过了。
表叔也在物业公司里上班,但比自己混的好多了,手下管着十多个保安,还有一群外表很凶猛的朋友,路子很野,连物业公司经理都要让他三分,骂业主更是和骂孙子一样。
自己这个工作就是托表叔给找的,现在丢了差事,表叔非但没埋怨,还把自己弄到了他的物业公司里继续当保安。虽然说工资依旧没多几个钱,但可以跟着表叔去赚些外快了。
至此韩立勇才知道,合算表叔早就不靠工资活了,比如去给别人当打手,追债、恐吓、讹诈,反正啥来钱就做啥,而且不是一个人,是一伙人,其中不乏在其它物业公司里做保安的同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