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放学回家的时候,她们又是呼啦啦五六个同学一起,路上边走边聊,话题天南海北。等到了个岔路口,大家方向不同,招呼一声互相告别,只剩下翟清妍跟秦以安两个人一起走。
翟清妍快蹬两圈自行车,赶上去跟秦以安并排,冲着她的方向小声说:“我妈妈今天中午来学校找老班和老英,想让我参加‘全国中学生英语竞赛’,这比赛只要学校举荐就能报名,不过咱们学校不太重视,之前都没人参加,你要去试试吗?”
秦以安倒是没听过这个比赛,问:“英语竞赛?都要考什么呀?”
“就跟平常英语考试差不多吧,不过进复试的话应该会考口语。我妈也是听朋友说的,有人通过这个比赛拿奖,被保送到了A市外国语中学。”翟清妍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接着说,“咱们B市最好的高中也就B市一中了,但是一中这两年扩招,老师很多也是新招聘的,教学质量越来越不行了,能到A市读高中的话肯定更好。”
秦以安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我估计不太行,你知道的,我英语太差了。”
这倒不是秦以安妄自菲薄,她英语现在确实不太行,虽然已经在尽力学习提升了,但毕竟时间还短,在普通初中英语考试里都考不了高分,更别说参加竞赛了,勉强参加也拿不到奖。
翟清妍就是那种从幼儿园就上双语学校,家里特别重视英语,从小开始上培训班的学生,英语成绩在班里一直名列前茅,听力口语水平全校都难逢敌手。但她数学物理这些成绩比较一般,综合下来稍微有点拉低平均分,能通过英语竞赛保送的话,应该是最合适的。
翟清妍叹了口气,“那好可惜哦,我挺想去A市读高中的,但是又担心到那边人生地不熟,也没有认识的人。”
翟清妍上辈子的确是去了A市读的高中。上辈子这会儿,秦以安还沉浸在自身悲伤和愤怒的情绪拉扯里,经常闷头一个人,跟朋友们的关系有些疏远,翟清妍并没有跟她提这件事,是到中考之后才知道的。
秦以安安慰好友道:“A市也不远,跟我们环境都差不多,到哪里肯定都会遇到新朋友的哇。”
说起来,秦以安也应该好好考虑上高中的事情了。
上辈子她中考成绩还算过得去,考上了B市一中,他们市唯一的重点中学。
但是高中生活过得并不开心,感觉学校的氛围实在太压抑了。每天五点多起床,十一二点睡觉,吃饭都要跑着去,迟到一两分钟会被老师骂死。整天除了学习,学校好像不允许他们做任何事,特别热衷于搞思想教育和喊口号,每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蒙头往前冲。
也许这种浓厚的学习氛围对有些同学来说是一种激励,但是对她来说,总觉得青春少了点什么,没有留给自己停下来思考的时间,没有自由意志,像被周围的一切裹挟着不停翻滚,时常被挤得喘不上气来。
C省是高考大省,每年报名人数众多,但是高校数量却很有限,竞争异常激烈。所以C省的很多高中,都实行那种接近军事化管理的模式,逼着学生不停学习。
秦以安也知道这是迫于无奈的必然选择,但她总觉得这样效率未必多高,很多时候上课昏昏沉沉,很难保持专注力,老师一味让他们做题讲题,根本没时间自己停下来总结思考,学习起来太被动了。
上了大学之后,同寝室友来自另一个省的省会城市,跟她说她们高中每天7点半到校,5点半放学。秦以安感觉很不可思议,人家那样不也跟她考了同一所大学吗?可见硬堆积时间真的不是适合每个人。
跟翟清妍分开后,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参加英语竞赛是没什么戏,有没有其他途径可以读个更好的高中呢?
晚上完成学习任务,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查资料。
C省最好的高中有三所,分别是C省实验中学,C师大附中和A市外国语中学,他们被C成人合称为“大三甲”,每年高考成绩也是“争奇斗艳”,“各领风骚”。
秦以安依次查看了三个学校官网的招生简章。他们的主要招生范围都是A市市区及下辖各县,也就是说其他城市的学生,是不能通过中考直接录取的。其他城市学生入学主要有三种方式:
一是竞赛获奖,不管是数理化信息,还是英语竞赛,获得省二等奖及以上的学生都可以被直接录取;
二是体育艺术特长生,需要参加学校组织的特长生招生考试;
三是师大附中独有的,外地考生通过报名,参加每年五月初学校组织的自主招生考试,考试通过后拿到预录取资格,还需满足中考分数不低于630分的条件,才能获得正式录取。
前两种方式,秦以安都不擅长,现在准备肯定来不及了。而第三种方式,要求也很复杂——
首先报名资格需要学校开具的成绩单,要求在九年级上期末考试,及九年级下的前两次中考模拟考试中,取得全校前10名或者全市前20名的成绩;
其次自主招生考试,试题模拟中考,但是难度略高于中考水平,全省范围内仅录取50人;
最后中考680分总分的情况下,要考到630分以上。
这一切条件都指向了,他们要的是其他各市县最优秀,成绩最好的那批学生,差不多还行的根本不会考虑,一定要是最好的。
秦以安仔细翻阅师大附中的官网,发现它明年,也就是2010年,他们入学的这一年,正好要搬新校区。她对师大附中的新校区很有印象,因为它就建在离A市高铁站不远的地方。
B市高铁站没建好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