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神恶煞执的目光里感受到了中二病式霸.凌的可怖,甚至还有人因为早上进门先迈左脚而被他以‘正义之辞’训了一个早上。
不过话又说会回来,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收到来自同校学生的告状了。
那些被中二病创到面目全非的同窗们声泪俱下,一边痛斥池舒云不做人,一边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他们于苦海。
黎奏能有什么办法,他只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被中二病创到内伤的高中生,他能做的就是让全校一起体会他的感受罢了。
于是,他露出我佛慈悲的微笑,慈祥的将告状的同窗送走。
至于那瓶AD钙奶,不要也罢。
按照策划方案,海城第一私人男子高级中学第二十八届校运动会正是展开。
开幕式照常,随后是校董代表演讲,男高优秀毕业生的代表讲话,然后是对到来的学生家长以及参观嘉宾的感谢致辞,等到自由活动时,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
第一场运动赛的时间是下午两点,距离现在还有很长的时间,刚从二班驻点出来的池舒云领着他的台词板和拎台词板的狗腿子穿梭在人群里,企图找到失踪了一早上的黎奏。
而黎奏正在观众席上,和黑西装高马尾的池舒雨并肩而立。
“他在找你?”池舒雨示意着池舒云的方向。
“可能吧。”黎奏淡声道。
池舒雨笑了笑:“前一段时间那女孩儿的病情好转了一些,她父母把她接了出来,说是要转学到Y市去上学,不过,他们婉拒了我的资助,又提出了要求要见小云一面。”
黎奏没接话。
空气沉默了片刻。
池舒雨目光落到明明趾高气昂,却又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寻找落点的弟弟身上,才又继续说道:“我们家老爷子车祸过世的时候他还不到五岁,我忙着接管公司,很长时间都顾不上他,他冲动做下的错事本质根源都在我……”
她还想继续说,但却又说不下去了,因为面前的黎奏神情已经从不耐烦到怒火压抑了。
“你只是他的姐姐。”黎奏的声音很冷漠,他说完转身要走。
“阿奏……”
黎奏顿住脚步。
池舒雨长叹了一口气:“虽然由我说出来很不合适,但,你小时候送他的那个小模型,他一直都很宝贝地缩在保险箱里,他真的很想和你……”成为好朋友。
最后的话还没说完,但黎奏已经走远了。
刺目的阳光从半空落下,空旷的观众台只剩下池舒雨一个人。又过了好一会儿,西装革履的秘书才走过来:“小少爷那边……”
池舒雨摇了摇头。
“虽然不想承认,他们秦家确实比较会教孩子。”
和池舒云一样,黎奏也是从小远离父母生活,可他的言行举止却稳重的不像个孩子。
“我是希望小云能和他成为朋友,不说利益相关……算了,这也太勉强那个孩子了,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就算一事无成,能在男高多学点做人的道理就不枉她费尽苦心,以欠下一个人情债为代价把他弄回来了。
叹息散尽风里,池舒雨越过人群看向被众人拱卫在中央的池舒云你,无奈地摇头道:“黎家主的秘书该到了,回去吧。”
低调的林肯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池舒云若有所感,在喧嚣中回头望去,却只能看到空无一人的阴影角落。
何仄顺着他的动作,问:“怎么了池哥?”
“……没。”
和普通的晚宴相比,此时的观众台只少了几盏红酒,野心勃勃的企业家们只要遇见就能随时随地进行恰如其分的商业会谈。
体面而客套的谈话顺着风吹来,黎奏迈着步子穿过人群,又被人喊住。
“黎小奏,这里。”
黎奏抬头望去,是三个眼熟的青年,都没穿正装,简单随性的衣着掩盖气势上的凌厉却又突显出个性的不同,是庄褚,以及——
庄褚向他招手,他走了过去。
三个青年都看向他,其余两个都不说话,只有庄褚好笑道:“怎么气成这样?这个地方居然还有人敢惹你?”
黎奏一瞬间敛去那些斑驳的情绪,无奈道:“一些小事而已。褚哥是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过来的?”
庄褚摆了摆手:“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我觉得麻烦,就拒绝了,这次主要是陪他们过来了”,庄褚指着身边两个青年,“宫幸和宋归舟,高中的时候还和阿诉一起去接过你,你还记得他们吗?”
黎奏面色不变,却没接这个话。认不认识有没有交情,这得看秦诉的态度,虽然他的便宜舅舅不乐意管事,但他们可是一家人。
庄褚也没强求,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本来也不想麻烦你的,但秦诉那家伙像个玄武巨兽似的,现在又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我们找了他半天都没找到,你行行好,给褚哥指个方向,等我帮他们解决了误会,就偷钱包出来养你。”
他这话说的很可怜,另外两个青年里其中较温和的那个眯眼一笑:“既然如此,那就中午大家一起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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