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定受害人-黎奏:……所以,谁还记得这场会议的主题是抵御中二病入侵?
……
夕阳沉入地平线,余下漫天彩霞。
空旷的校园送走最后一批学生,二年二班最终也安静了下来。
作为值日生,黎奏摆好课桌,同样是值日生的江怀空等在一旁,两人背着书包准备回家,却在楼道拐角碰到另一组负责倒垃圾的施米和邵单。
四个人一同穿过在林荫小道,四周很安静,只有邵单背单词的声音,作为同样热爱学习的人,施米平常的时候她也同样会背单词,但今天不一样,她目光不受控制地停在前方的黎奏身上。
黎奏正侧着头和江怀空闲聊,单手把书包挂在背上,最后一缕晚霞余晖披在肩上,精致的五官都渡上了一层光辉。
如果说,一开始,她眼里的黎奏同学是一个长得过分好看的,温柔善良却可望不可即的人的话,那么,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呃……,好看还是好看的,就是已经非常接地气了——没办法,在经过林危轩和池舒云两个炫耀童年的自爆式输出后,哪怕是黎奏也很难重拾滤镜的吧!
“怎么了?”
施米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前面三个男高中生已经走到林荫路尽头,正侧身疑惑地回头看她。
“在想什么?”邵单扬声问。
落后了好几步的施米勾起唇角,语气不掩饰欣羡:“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羡慕。”
邵单疑惑:“羡慕?”
“嗯!仔细想想,你们居然都是从小学一起长大的,而且还能玩这么好!无论平时里有什么奇思妙想,都能找到陪同的人,简直就像是人生赢家的模式——啊,果然,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好羡慕啊!”
无论做什么,打游戏也好,挤在一起说些无聊的话也罢,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孤单一个人……
施米捂着胸腔,那里正浮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感受,对,那是孤独化涩后遗留的羡慕。
这一个月来,她一直在看着,看着他们打闹,看着他们互相揭短又和好,他们那么亲密无间,一举一动契合无比——她忽然想起了她曾经的第一个朋友。
那是一个漂亮的像洋娃娃一样的朋友,她们曾经说出要当一辈子好朋友的话,然而这段友谊终结在她们成为朋友的第十天,她重新看向黎奏,忽然地就想起了入学前那天,她受邀去到校长办公室,那么老当益壮的校长坐在厚重的原木桌后,慈祥对她笑。
他说:“我有一个孙子,也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他能像你一样。”
什么嘛,她哪里比得上黎奏,黎奏才个好孩子,而她明明奇怪的很,奇怪的正义,奇怪的不合群……整个少年人的世界都仿佛和她隔着一层。
或者说,她被少年人的世界孤独的隔开了。
截至目前为止,她依然没能融入到那些令人欣羡的关系中。
邵单愣了一下,无奈地跟着笑起来:“唔,听你这么说起来,确实有点。不过,你现在也是我们的同学,等过个三五年,就轮到别人羡慕你有很多好朋友了。”
……很多的朋友。
灰暗的过去裹挟着风凉刺骨的言语扑面而来,又顷刻被打散,新朋友的话很轻很柔,带着高中男生特有的低哑和爽朗,像是在描述一个梦幻的未来。
牵强扯起的笑容落下,施米顿在原地,她怔怔地看向黎奏和江怀空。
眯着眼的江怀空神色不变,看不出什么在想什么。但黎奏点了点头,淡然清透的嗓音穿过空气:“不用想那么多,交朋友看性格就行。”
只有不是真朋友才会计较得失。
他的话让身旁的江怀空笑意凝实了一些,江怀空终于也点了头:“是哦,太过刻意什么的,比如那个池舒云什么的是绝对不行的,总觉得明天席让就会暗鲨他了呢~”
如果能成功就太好啦~
施米:……
好的,已经可以感受到你对池舒云的嫌弃了。
并不知道心思纤细的女孩在想什么,高中生们已经继续开始往前走了,走了几步发现她还没跟上来,又朝她扬手抱怨道:“喂,已经很晚了,你还不饿吗?赶紧回家了啦。”
“来啦。”
施米应了一声,她还想不明白,但能感觉到胸腔里有什么在雀跃跳动。
追上去吧,有风声这样说。施米犹豫了一刹那,便飞快的迈开步子踩过漫长的林荫道,奋力地朝着光下温柔的少年们追去。
夜幕四合,校门口前,邵单看了看时间,道:“很晚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公交车,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重新打起精神的施米对照着公交站牌,表示:“不用,下一班车马上就来了。时间很晚了,你们赶紧先回去吧。”
几人道了别,依次离开,施米坐在公交车站前的等候椅上,刚想拿出单词本,忽然灯光一暗,一群人围住了她。
为首的是虽然才认识,但莫名已经很熟了的池舒云,他正趾高气昂的注视着她。
目光从周围的保镖们身上扫过,施米歪了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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