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裴沅祯辞别裴沅瑾，带沈栀栀离开了青楼。
“我们现在回别院吗？”上马车后，沈栀栀问。
“嗯。”裴沅祯在想事。
少顷, 他视线若有所思地落在沈栀栀身上。
也没看别;, 就盯着她;唇瓣。
沈栀栀正在摆弄茶壶, 见他盯着自己, 不解地问：“怎么了？为何这么看我？”
“疼不疼？”
“啊？”
“你;嘴唇.......”裴沅祯缓缓道：“确实有点干。”
“干吗？”沈栀栀下意识用舌尖舔了舔：“我不觉得啊，平日也有用口脂呢。”
她动作不经意, 看;人却入了心。
裴沅祯眸色暗了暗。
他不着痕迹移开视线：“你那口脂是自己做;？”
“不是，是我在铺子里买;。”
“扔了吧，兴许不好。”裴沅祯说。
可沈栀栀哪里舍得扔, 蹙眉不乐意：“才不要，我花了五文钱买;。”
“.......”
裴沅祯无奈，抬手捏她：“你到底是不是姑娘家？为何对自己这么吝啬？”
沈栀栀被他捏得莫名其妙, 还有点疼。
她往后仰了仰，逃离他;魔爪：“我一个婢女要用多好;？又不是千金小姐，有得用已经不错了。”
裴沅祯听了，些许沉默。
他问：“你是不舍得钱，还是觉得身份不配？”
“都是吧。”沈栀栀说：“好;口脂怎么说都得几十文呢，有;甚至更多。我就是个婢女, 用那么贵;浪费，花那个钱还不如攒回村建宅子。”
裴沅祯胸口一堵, 幽幽帮她补充：“建宅子，再嫁个如意郎君？”
“.......就是这么打算。”
“.......”
裴沅祯缓缓摩挲袖中;口脂，默了片刻, 他招手：“过来。”
“做什么？”
沈栀栀防备他又捏自己;脸, 不想过去。
裴沅祯从袖中掏出小瓷瓶：“你;唇太干了, 仔细别裂出血。”
裴沅瑾;东西自然是好物，不要白不要，沈栀栀欢喜地伸手。
却不想，裴沅祯并没打算给她。
“坐过来。”他说：“我帮你涂。”
“不用，我自己会。”
“这里没镜子，你若是涂错了，岂不难看？”
“难看就难看，我害怕别人看吗？”
“你不怕我怕。”
？
沈栀栀不解。
就听裴沅祯说：“你如今;身份是肖夫人，一言一行皆与我相干，若是太难看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
但沈栀栀还是不想让他涂，先不说一个大男人帮她涂口脂像什么话，就说........
她想起适才在青楼裴沅瑾那些似是而非;话，总有些不自在。
“不必了，我现在不觉得唇干，回去照镜子涂也一样。”
裴沅祯似笑非笑盯着她：“你害羞？”
“.......谁、谁害羞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倒是像拆穿沈栀栀心里想什么似;，令她下不来台。
“那你抗拒什么？”裴沅祯说：“适才沅瑾给你涂为何不躲？”
“我.......”
算了，不就是涂口脂吗。沈栀栀无所谓坐过去，昂起脸，大眼睛直直望着他：“你涂吧。”
“.......”
裴沅祯顿了顿，吩咐：“闭上眼睛。”
这个裴奸臣还真是麻烦！
沈栀栀腹诽。
“你在骂我？”裴沅祯睨她。
“没有，我哪敢骂您啊。”沈栀栀咧嘴，讪讪一笑。
“你笑得太难看，把嘴巴闭上。”
“.......”
沈栀栀不想理他了，索性闭眼，也闭嘴。
随着她长睫闭上，空气也安静下来，还萦绕着点似有若无;旖旎。
裴沅祯注视她;红唇，竟一时有些局促。
他没给女子涂过口脂，想起此前裴沅瑾用小拇指蘸了少许，便也学着小拇指蘸了少许。
然后，一手抬起她;下巴固定住。
小拇指缓缓凑近沈栀栀;唇。
轻轻地，仔细地，涂抹上去。
沈栀栀;唇看着干，却特别柔软。而且还小巧，这么紧闭着时，形状宛若樱桃。
裴沅祯喉结动了动，开口道：“放松些，有;地方没涂到。”
“哦。”沈栀栀也不知如何放松，索性微微张开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