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
“?”
裴沅祯停笔,望向她:“这宅院略显空荡,还需添些家具物什。”
沈栀栀还以为自己听岔了,裴沅祯这居家过日子;架势令她有些错乱。
“可是......”她说:“我们没住几日就得离开了,买家具多浪费啊。”
“不浪费。”
裴沅祯道:“这宅院我已经买下来了,正好你帮我收拾齐整些,往后得闲我们再回来住。”
得闲再回来住?
裴奸臣你是认真;?
不过左右一想,他居然连宅子都买下来了,不添点家具确实说不过去。
沈栀栀点头:“大人;宅子大人决定就是。”
“沈倾城。”这时,裴沅祯突然喊她。
沈栀栀一时没明白过来是在叫谁,后知后觉从他;促狭;眼神里回想起来,沈倾城是自己新改;名字。
“大人,怎么了?”
“别喊我大人。”
“那喊什么?”
“你忘了现在;身份?”
“没忘,”沈栀栀说:“我现在不是死了男人,然后跟你过嘛?”
“那你喊我什么?”
“喊......”沈栀栀当然知道喊什么,可她对着裴奸臣这张脸不敢喊,也喊不出口。
她眼珠转了转:“在我们村里,妇人称呼另一半要么是孩子他爹,要么是当家;,再或者死鬼。”
她忍笑故作认真地问:“大人觉得哪一个好?”
哪个好?
裴沅祯觉得哪一个都不好。
他静静睨了她片刻,无奈道:“罢了,你就喊我;名字,肖策。”
“好啊。”沈栀栀立即笑嘻嘻地喊:“肖策,现在午时了,我们要不要用膳啊?”
也不知为何,虽然只是喊他;化名,可此时在这个静谧;小院里,她欢快地问“我们要不要用膳啊”,莫名地令裴沅祯愉悦。
他放下笔,起身:“好,去用膳。”
裴沅祯;书房在前厅;二楼,寻常人家客厅也便是饭厅。两人从二楼下去,只需走几步便进了厅内。
小厮早已将午膳摆好了。
由于裴沅祯受伤,大夫嘱咐饮食清淡,所以桌上;菜色基本上也清清淡淡。
不过沈栀栀倒是吃得很惬意,许是环境不同,又许是她觉得新鲜有趣,竟不知不觉吃得有点多。
吃过饭后,裴沅祯又去写信,她自己便在庭院里散步消食。
没多久,小厮领着大夫进来,想必是要给裴沅祯换药了。
她索性也跟着两人上楼。
到了书房,裴沅祯正在看书。得知大夫过来,他抬起右边胳膊,视线专注地落在书本上。
沈栀栀站在门口没出声,见大夫将他半边衣衫解开,露出里头包扎;白布来。
其实也只能依稀瞧见些许白色,大部分地方已经沾上了血印子,有;还是鲜红,有;已经干涸成褐色。
沈栀栀蹙眉,直到大夫一圈一圈地解开白布露出狰狞;伤口,她低呼着别过脸去。
裴沅祯闻声抬头,这才发现她站在门口。
他默了默:“进来,躲那里做什么?”
沈栀栀走进去:“你不怕我看你身子了?”
这话说出来,大夫奇奇怪怪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裴沅祯。暗想这两人不是夫妻吗?莫不是半路仓促凑对,还没来得及同房?
大夫想什么自然瞒不过裴沅祯;眼睛,他面色黑了黑。
“并非不让你看,而是......”她那么喜欢好看;男子,若是看了如此丑陋;伤口,岂不嫌弃?
“而是什么?”沈栀栀问。
“而是怕吓着你,你适才不就吓着了。”
“我岂那么容易吓着?”
“那你惊呼什么?”
“我只是......”沈栀栀不好意思道:“我只是怕疼而已。”
裴沅祯杀人她都看过,有什么好怕;?她真;只是单纯怕疼,想想那么可怖;伤口若是在自己身上,一定疼得很。
裴沅祯试探问:“你不觉得伤口太难看了?”
沈栀栀觉得他问得莫名其妙:“伤口还能有好看;吗?”
“那我;呢?会否更难看?”
想了想,沈栀栀点头:“确实。”
毕竟伤得厉害。
裴沅祯闷了闷,催促大夫:“快些上药。”
“是是是,小;尽快。”
.
午后,沈栀栀回房换了身衣裙。
前厅庭院,裴沅祯也已换好了衣袍,站在瓦缸前赏鱼。
她走过去:“大人忙完了?”
“喊我名字。”
“哦,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