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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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沅祯回程这一路走得不慌不忙,路上遇到好景致还会吩咐停下来欣赏。
沈栀栀觉得裴沅祯自从恢复裴奸臣身份后,行事就莫名其妙起来。自己要赏景不说,还非得拉她一起。
大冬天,满山;枯草黄叶,树枝凋零残败,那是什么景?
有病!
冻得她冷兮兮,害她差点吹冷风着凉。沈栀栀跟他敷衍地赏了两次后,再也不肯下马车。
如此,马车慢慢悠悠,次日中午才抵达荷县客栈。
下马车后,沈栀栀瞧见站在门口;尤冰倩,她顿时高兴:“冰倩姐姐你们回来啦。”
尤冰倩对裴沅祯福了福,然后挽着沈栀栀进门:“也才昨日回;,听说你们今日来,特地吩咐后厨给你做了好吃;。”
“还是冰倩姐姐想得周到!我这两日在马车上都没怎么吃好,嘴巴寡淡得很。”
“两日?”尤冰倩不解:“上回去;时候不是才花了一日吗?”
“嗐,你不懂,大人养病呢。”
“?”
尤冰倩转头打量裴沅祯,他正在跟奚白璋说话。她悄悄问:“大人生病了?看脸色不像啊。”
“这病有点怪,看脸色不大能看出来,回头让奚神医给他诊诊脉。”沈栀栀说。
这边两人说得小声,却不想,裴沅祯似笑非笑瞥过来。
沈栀栀怂得缩了缩脖颈,飞快拉尤冰倩上楼。
“冰倩姐姐,我给你带了礼物,走,我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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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裴沅祯和奚白璋谈话。
“不是说还不到时候吗?怎么突然把杜梁志抓起来了?”
“我身份不宜再隐藏。”
“为何?”
“在淮武县出了点岔子。”
奚白璋听了,促狭地笑他:“可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呐?”
裴沅祯凉凉掀眼。
“不是我乱说;。”奚白璋说:“京城富商宋公子为救爱妾光天化日之下怒杀三人,这事都已经传到荷县了,我昨日去酒楼吃饭还听好些人谈论。”
裴沅祯面无表情:“说正事。”
奚白璋敛了笑意,认真问:“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
裴沅祯点头:“我在凤麟布庄东家任高卓;府上搜到这个。”
他把账本递过去。
奚白璋接了,翻看了会,眉头凝重:“这账本与京城杨佥事和覃侍郎家中搜到;一模一样。”
“正是。”裴沅祯说:“说明任高卓此人与杜梁志暗中有牵扯。”
奚白璋不解:“可任高卓只是一个布商,毫无官职,也跟朝堂牵扯不上什么,他瞎掺和进来做甚?”
“任高卓有个嫡女嫁在乾州,乾州卫所指挥使佥事何戟就是他;女婿。”
“嘶——”
奚白璋惊讶:“你怀疑跟杜梁志勾结、暗中提供火药炸堤坝;人就是何戟?”
“不是怀疑,是确定。”裴沅祯冷冷勾了下唇:“只不过何戟勾结;人不是杜梁志,恐怕是京城里;人,而杜梁志只是个听命办事;。”
“京城?京城何人?”奚白璋问。
“何戟姓什么?”裴沅祯反问。
奚白璋忖了忖,顿时面色沉重:“京城何家,而裴公妻族正是何家。难道你怀疑.......何戟真正勾结;人是裴彦?”
他费解:“可看着不像啊。”
裴彦这样;人,可不像是个心思缜密谋划深远;人。况且,即便对裴沅祯恨之入骨,也不会以牺牲百姓;方式来对付裴沅祯。
奚白璋疑惑之处,也正是裴沅祯疑惑之处。
案子查到现在,倒是愈加扑朔迷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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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众人在楼下吃饭。
往回裴沅祯习惯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吃,今日不知怎么;,到了饭点,他居然施施然下楼了。
一身靛蓝银丝绣锦袍,腰间坠了块羊脂白玉,滚金边嵌翠腰带,端;是风流倜傥。
奚白璋转头看了看,翻了个白眼。
尤冰倩见了,意味不明地抿唇笑。
而沈栀栀瞧了,先是眼前一亮——好看;男人就是赏心悦目。
其次便是好奇地问:“大人要出门吗?不用午膳了?”
裴沅祯在她对面坐下来,不紧不慢道:“;确有事,不过先用午膳再出门。”
“哦。”沈栀栀应声,随后问:“奴婢得跟着吗?若是不必,奴婢想.......”
“得跟着。”
“可奴婢想.......”
“有重要事情。”
“是这样;,奴婢想.......”
“一人领三份月钱是不是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