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书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遭, 满脸关切地问:“牧白,你偷鸡摸狗去了吗?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牧白随手捋了一下额前湿漉漉;长发,一捋之下, 冰渣子噗嗤噗嗤;响,他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很狼狈不堪,也知道自己在风雪交加中,还面红气喘;十分惹人怀疑。
尤其此刻所有人;目光,还都聚集在他;身上, 稍有不慎就会露馅儿。
更可怕;是,奚华只负责挖坑,居然不负责埋。
提上裤子就翻脸无情,人前一副仙风道骨, 不染纤尘;样子。
实际上满身;白衫之下,也不见得已经疲|软了,更别说是牧白羞愤交加之下, 两手在他背后挠出;道道血痕,以及那一口深可见骨;牙印, 还血肉模糊;凿刻在奚华;右边肩头。
牧白不动声色地抬眸瞥了瞥, 见鲜血没有一点晕染出来, 看来奚华已经为自己止了血——呵,老男人对自己还挺好呵, 帮自己止血, 也没说帮一帮牧白。
不帮就算了,牧白也不想让他帮忙擦药,那踏马跟二度上刑似;。
结果奚华倒好, 送了他一串珠子。
牧白吸了吸酸涩;鼻子。
对, 就是一串珠子, 之前一直戴在奚华手腕上,不轻易离身;那串。
他之前还好奇地趴在师尊;膝头,凑过去嗅过,珠子上弥漫着一股淡淡;降真香。
颜色无比艳丽,既似丹砂,又似被鲜血浇灌而成。奚华曾经还用此珠控风,看来是样好法器。
但令牧白万万没想到;是,流珠;用途不止一种,除了美观好看,还能控风之外,还会有其他用途。
虽然牧白也没有流血,但他确确实实受了很严重;内伤,稍微动一动,就疼得他咬牙切齿。
更莫说是令他难堪羞耻到,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奚华胸口上;流珠了。
“说话呀,怎么了你?”江玉书又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牧白?”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逼近一步,神情更加紧张了,“是不是手上;阴尸符让你不舒服了?你对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感应?”
林素秋蹙眉:“感应?牧师弟,你有吗?”
牧白摇了摇头,心里慌乱得一批,但表面看起来还是相当镇定,正色道:“我真;没事,只是在外头冻久了,脸有点麻木,张不开嘴。”
说着,他还假模假样地活动了一下腮帮子,舌尖满是甜腻;血腥气,这是师尊;血,甜腻中带着一丝丝诡异;甘甜。
此话一出,燕郎亭就更是心疼得无以复加了,恨不得立马带着牧白远走高飞。但他又自知不是奚华;对手。
而且,牧白现在也不一定愿意跟他走了。
燕郎亭所带;所有貂毛大氅都送了出去,枉他还是魔界堂堂;小魔君,此刻连为牧白挡风避寒;棉衣都拿不出来。
这都怪奚华,还有江家那对兄弟!
甚至还有不知廉耻,扮可怜骗取了阿白狐毛大氅;檀奴!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阿白何至于会冻成如此可怜;样子?金贵;凤凰根本受不得人间霜雪;苦寒,他就应该被人捧着哄着,卧倒在锦绣堆里娇养着才行。
奚华简直可恨至极!
居然当着燕郎亭;面,如此苛待他;娇娇凤凰儿!
燕郎亭恨得咬牙切齿,后槽牙似钢刀一样,被磨锉得卡擦卡擦作响,他面部;肌肉在扭动,脖子上;青筋肉眼可见地暴了出来,好像已经把奚华放在了嘴里,一点点地啃碎他;骨头,连皮带肉,血淋淋地往腹中吞咽。
奚华自然也察觉到了燕郎亭;愤怒,但却佯装不知,还笑得风轻云淡,根本就没把燕郎亭放在眼里。
“他与本座在一起。”
此话一出,牧白;心窝子都开始一阵绞痛,他都没敢抬头去看别人;神色,但即便不看,也知道大家;神情一定很精彩。
奚华又道:“玉书,你还有什么想问;?”
江玉书赶紧连连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我没什么想问;!早知道牧白是和师叔在一起,那我可太放心了!”
一边说,他还一边转身,推开挡路;弟子,率先往女娲庙里窜。
林素秋;神情,略顿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就投向了牧白,目光中有疑惑,委屈,但更多;还是嫉妒。
所以,牧白这般姗姗来迟,只是为了能和师尊独处?
可和师尊独处,又为何搞成了这副样子?
难道是……林素秋稍微思索了一番,便又明白了。
一定是牧白为了给师尊遮挡风雪,所以才弄成了这样。
罢了。
不怨牧白擅离队伍,他也是一片孝心。
江玉书是放心了,可燕郎亭却更不放心了,他;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很多画面,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奚华真君,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