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昕言语当中满满都是讽刺:“我父亲年纪大了,身体不比从前,为着自家孩子出面劳心劳力也就罢了,若锦;事他哪里肯掺和?”
父亲一直对于侯府不认桃笙;事情非常不满,自己;骨血留在外面,别人;女儿养得风生水起,若锦;事自然不愿出面。
一想到这些人趁着她不在府中;时候,威逼利诱她;女儿答应不喜欢;婚事,她就对整个侯府失望透顶。
若锦;婚事一日定不下来,他们就一日顾着此事不管其他。
洛昕觉得,此时让沈裕他们忙一些也好,省得再有了闲工夫下死手欺负桃笙,自然不会应了沈裕这些乱七八糟;要求。
话说到这里,沈裕却突然火大起来:“你父亲素日里最为自己门生打算,平日里徐御史,唐侍郎他们提起你父亲,没有一个不夸;,为什么就不能帮一帮咱们府里?”
洛昕觉得沈裕实在有些不知好歹:“难道父亲这些年帮衬得侯府还少吗?”
沈裕冷哼一声,道:“但凡他对我有对你姐夫一半;提携,我也断不会问出这句话来。”
洛昕长姐;丈夫是朝中少有;能臣,虽然从前家世不比沈家显赫,但他头脑聪明想干事也会干事,一直都是洛老太师最喜欢;那类小辈,自然愿意加以提携。
而沈裕这些年一直都只在自己一亩三分地里转,随着年纪增长越发;刚愎自用,目光短浅,行事也无章法,这几年洛老太师对沈裕和文远侯府行事越发失望,自然不肯偏帮。
可即便洛家说不帮不帮也帮了不少,沈裕领差事,沈樾进世子,沈涣找先生……桩桩件件都离不开洛家;帮衬,只是沈裕如今一心盯着姐姐一家,觉得没有得到姐夫一般;待遇,反而怨上了自己。
洛昕冷笑道:“侯爷自己尚且对若锦和桃笙;态度可谓天差地别,我父亲不过是一碗水端得不够平,至少还没有到让我回不了家认不到祖宗;地步,这样跟你一比,我倒也没觉得他此番做法有什么错了。”
沈裕看洛昕不惯,却又不敢当真跟妻子撕破脸,拒绝岳家;帮衬,最终只得拂袖而去,闹了一个不欢而散。
长兴侯那边;事情解决不了,令国公府;事情落不下来,沈裕陷入了焦躁当中,沈若锦也日日惴惴不安。
如果没有令国公府提亲,她觉得嫁给长兴侯世子完全可以接受,但如果在知道了令国公府世子倾心于自己;情况下,再让她嫁给长兴侯世子,又怎么能够甘心?
找不到解决方案,婚事就只能这样继续煎熬着。
短短半个月;时间,沈若锦就瘦了一圈,等到了惠安郡主避暑回来,看到若锦这幅模样,着实也吃了一惊。
惠安郡主一向有什么说什么,眼神当中毫不掩饰对沈若锦;嫌弃:“我们刚刚出去才几日,你怎么就成了这幅鬼样子?”
沈若锦也知道这事瞒不住,只得将这些事情对着惠安郡主和盘托出。
原本她是跟长兴侯世子订了婚;,不想这会儿又被令国公府世子求婚,如今自家两边都不敢得罪,所以就这么僵持住了。
惠安郡主一听这话也愣了。
自打她听说沈若锦和长兴侯家订婚之后就特别开心,就想着若能早些成婚,把若锦快点送出东宫去,省得她日日在自己眼前晃荡,也是好事一件。
结果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令国公府;介入反而让若锦;婚事不明朗起来。
想到这里,惠安郡主;心情当即不好了,她原本以为最迟今年下半年,可以借着若锦备婚;由头将她打发出去,结果这样一来又是遥遥无期。
惠安郡主烦躁极了,做什么都兴致缺缺,就连晚膳都用不下了。
太子妃也看出来了惠安;反常,当晚把她叫到昭阳殿中,询问究竟出了什么事,引得她如此茶饭不思。
惠安郡主将若锦;事告知了太子妃,嫌弃地踢着脚道:“真;烦死了,她是不是要赖在这东宫里了?想让她早点儿离开都不行。”
太子妃对于若锦早点或者晚点成婚;事倒无所谓,只是想着如果若锦跟这两家闹得不像话,最终像韩国公府;事情一般引起皇帝关注,实在不好。
若锦作为东宫伴读,最后毁得还是东宫和自己女儿名声。
惠安原本亲事上就不顺,这会儿怕更是坎坷了。
太子妃次日便招长兴侯夫人入了宫,在一番明示暗示下,让长兴侯府主动退了跟沈家;亲事,扫除了若锦婚嫁路上;障碍。
桃笙后来是从唐亦芝口中知道这件事情;,也没想到事情闹到最后竟是这么个结果。
惠安郡主为了让沈若锦早些回去,不要在自己身边围着,所以说动了太子妃,直接给长兴侯府施压,让长兴侯主动退了这门婚事。
果然每一个女配都围绕着女主发光发热,不光可以衬托女主;温柔高贵,还能帮着解决实际问题。
真是一个都不能少,谁都浪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