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去东宫的机会,横竖由着他吹就是了。
沈辞边回忆边描述,东宫是太子和皇太孙居住的地方,可以说什么都好,美轮美奂,金碧辉煌,目之所及满满都是贵气。宫里只要跟若锦有接触的人,都宠着她向着她对她极好,若锦的宫中生活也格外的风光,结识了众多疼爱她的达官贵人,生活质量也得到了飞一般的提升。
这一番话听得张心悦心驰神往,看向若锦的目光也都多了几分崇拜:“沈姑娘,三公子说得可都是真的?”
若锦如今是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年轻女郎,自然拒绝不了在假想敌桃笙面前的高姿态和绝对优越感,面对张心悦的问话她稍稍迟疑了一回儿,最终还是照单全收得应道:“不错。”
沈若锦说完这话后即刻转头看向了桃笙,想要看到对方钦羡而不甘的目光。
只是很可惜,她并未如愿,桃笙依然平静,目光和神情都没有一丝波澜。
沈若锦再度皱起了眉头。
= =
东宫。
太子陪着皇帝用膳赏画直到亥时,从宣政殿回来后一脸疲态。
从前皇帝最属意的太子人选就是大皇子楚王,只是后来几位皇叔行谋逆之事被皇帝察觉,而楚王这些年来一直同这几位皇叔关系不错,被扣上了过从亲密的帽子,最终受到了牵连。
之前他们几个兄弟打得厉害,也有两个已经翻车落马,父皇再三权衡之下,还是封他做了东宫太子。
但皇帝对楚王这个长子的喜爱不是假的,之前也一直都是当成太子培养,还时常把“大皇子最投朕的脾气”挂在嘴边。
皇帝冷落了楚王三年,而今三年时间过去之后,似乎渐渐有了软化的迹象。
而就在几天之前,皇帝去上书房查验了几个小皇孙的功课,据太子安插在上书房的人反馈,大皇子的两个儿子表现都不错,其中一个甚至比皇太孙更强了一点。
太子听说了这件事情只觉不妙。
皇帝去上书房检查几个皇孙的功课,楚王的两个孩子表现让皇帝眼前一亮,甚至可能回忆起了当初楚王的好,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下一步动作。
太子想起当年被楚王压在下头的日子,恨意铺天盖地的袭来。
帝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最让他害怕的事情莫过于大皇子的死灰复燃。
如今他的太子地位暂时稳定,孩子们后续也要跟上才是。
前两日听宫中长史说起,新科状元季晏明是大周开国以来少见的奇才,年纪轻轻就连中三元。
季晏明在这一期两榜进士当中的热度很高,太子也曾多方派人打听过他,自然也听说了他的表妹桃笙琴弹得很好,据说最是能够凝神清心,改善记忆,能对读书学习产生很大的帮助。
太子将信将疑,但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听到就是赚到了的原则,让太子妃下帖子请人过来,为皇太孙能够博得皇帝更多好感添砖加瓦。
太子妃对于这个说法表示有些疑虑,认为这事传得玄之又玄多半是外头民间传闻,作不得真,也不知究竟有多少依据。
太子却认为不管这事是否属实,请来那姑娘弹上一曲对东宫都不会有什么损失。就算没什么疗效,听一听状元郎素日常听的琴音也不是什么坏事。
太子妃点了点头:“不过我听人说,那姑娘是状元的表妹,冷傲得很,多少达官贵人下了帖子相邀,都没能请去。”
“能出了状元的人家,自然是有些不同寻常在身上的。”太子表示理解,“终归是求人办事,姿态低一些也无妨,让你身边女官备了礼物去府上相请便是。”
皇帝这两年越发的随心所欲,他这个太子明明已经非常努力,但总有些事情做不到他的心里。
孩子们这几年都大了,也渐渐开始崭露头角,皇太孙的教养绝不能疏忽。
不论方法管用与否,太子都想要试一试。
= =
三天的探亲假期很快结束,沈若锦回了东宫,惠安郡主这日和几个郡主郡君在外打马球,倒也是一整日相安无事。
到了第二日,惠安郡主的表兄谯国公世子江寒来给皇太孙请安,顺路也来探望了一下惠安郡主这位表妹。
惠安郡主正在凉亭内同若锦几人在饮茶插花,一见到这位表哥登时拉下脸来。
这位表哥从前进宫时待自己也算关照体贴,可到了后来若锦等人进宫之后,江寒的注意力就总集中在了旁人身上,其中以和顺柔婉的若锦为最。
这日江寒一进亭子,又是将目光最先定格在了若锦身上,看到若锦脸上有些疲态,便开始关心起了她的睡眠和身体情况。
惠安郡主不由想到,前段时间自己也曾因为太医院的疏忽病了一场。
那段时日的她精神不济,卧病在床,一躺就是小半个月。
那时的表哥江寒也曾经来看过她,但那副样子一看就是为了看她而看她,远远没有关切若锦这样的真挚自然。
而对着若锦上心的男子远不止表兄一个,从前她们参加诗会和马球会之时,也曾见过不少诗礼世家的青年才俊。
若锦在女孩子当中明明不是最美的,但身上一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她的几句轻声细语的鼓励和安慰胜过千军万马,一颦一笑牵动着这些人的心扉。
只要有若锦在,他们就愿意沉溺在她柔和而坚定的目光当中,眼里再也看不见其他女子,周边所有的女子不论长相才识如何,此时在那些男子眼中仿佛都成了透明人。
惠安郡主是皇太孙的长姐,在这些贵女云集的场合当中,从来都是当之无愧的主角,虽然也知道依着自己的身份,远远不必把若锦放在眼里,但有时也总会免不了暗戳戳同她较劲。
惠安郡主注意到了表哥对若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