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无一本想问扇尧和胥山派的人有什么仇,但话到了嘴边,他开始为自己的多管闲事感到嫌弃。
他为何要管这个?她都说了到了水心宗和他分道扬镳。
走过城郊之后,远远的就能看到城池的轮廓,直到走的再也看不见那些城楼城墙,他二人又踏上了官道。
这次路过一个较大的客栈,两人很有默契的停了一会儿。
客栈来往的人多,说着一些天南地北的事。
桓无一向扇尧伸手,扇尧将她捏着好久的水袋递给他,转身便往客栈里头走。
桓无一正要喝水,一偏头再次看到那个曾在集市出现过的提剑少年,那个少年靠窗坐着正在和一人说话。
“南疆那边什么情况?”少年问着,提起酒壶给那人倒酒。
“别提了。”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赶了很远的路不曾停歇的样子。
南疆,听到这二字,桓无一顿时眼神微紧。
“南疆与魔教的人勾结,现在苗疆、雪域还是南召都有势力与魔教联手了,其中苗疆最甚,他们十六部的首领及少主全部都是魔教的人。”
中年的声音压的很低,却仍旧一字不落的进了桓无一的耳中,他捏紧水袋,眼神比起之前多了几分凌厉。
扇尧问了路回来,下巴微抬的看向桓无一:“喝完了,咱就走,从这里到北郡有三百八十多里路,飞过去都得大半个月呢!”
桓无一听得出来她的生气,显然她被三百八十多里路气得不轻,想到这里他觉得有几分好玩,抿着唇一笑。
“你还笑,你竟然还笑得出来!”扇尧气得伸手打人。
桓无一一把抓住她送过来的手腕,目光冷中透着柔:“尧尧,当街打我可不好看哦。”
扇尧脸上的温度直线上升,连耳朵脖子都红了:“你……简直无耻。”
“走。”桓无一揽住她的肩膀,压低声音说。
扇尧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再吼他,任凭桓无一揽着她离开。
她只要微抬头就能看到他一脸沉凝,她听到他在耳边说:“有人跟着我们。”
扇尧有些吃惊,正想往四周看去,桓无一的一手便摁住了她的脑袋:“离的很远,你看不到的。”
“那你怎么知道!”扇尧诧然问道。
桓无一抿唇一笑就是不作答。
扇尧两腮微鼓起,这分明是一只装模作样的铁公鸡。
“桓无一你属鸡的吧?”扇尧斜眼看过去,只见少年的脸色先是一红但很快又阴沉了下来。
扇尧:这货不会真是属鸡?
扇尧仔细算了一下:“梵统十八年,是卯年……如果桓无一今年恰好是十八岁的话,那十八年前正好是鸡年……啧啧,果然是只铁公……”
扇尧那个“鸡”字还没说出来,只觉得眼前一黑,少年的手已捂住她的双眼。
她还来不及大叫一声,只觉得身体有一种放空感。她想起了在大船上时,桓无一使“瞬移术”的时候身体就是这个感觉!
等她脚下站稳,桓无一也松开了手,退开好几步。
桓无一这才仰头喝完那口没喝完的水。
“桓无一你疯了……竟然在有人的地方使用幻术。”
桓无一顿时看向她,眼里一片孤寒:“你如何得知这是幻术?”
“我……”扇尧张了张嘴,“我猜的,师父说只要没见过的都可以是幻术。”
桓无一的嘴角抖了一下。还以为这女人是知道了什么,如果是这个理由他就放心了。
世间能使用幻术的人不多,如果顺着幻术去查,就会查到桓六道祖上去。
“快走吧。”桓无一说完下意识地看了眼身后,身上银饰没有感知到修为波动,说明暂时甩开了那个胥山弟子。
看来在洗马池的时候扇尧已经引起对方注意了。
他不会和胥山的人为敌,不是因为那个胥山弟子的修为不低,而是因为无论中原还是南疆都需要胥山派提供的情报。
换句话说,为了利益,谁都不想无故得罪胥山派的人。
“桓无一,你说米七和哈东逃出来以后会再来找你寻仇吗?”赶路实在枯燥无聊,扇尧想和桓无一说话。
少年一副似听非听的冷淡表情,过了一会儿才说:“他们能不能逃出来还是问题呢。”
“那个魔教楼主很强吗?”
她这一问,桓无一直接无语了,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
“看来魔教蛊师那一掌还是轻了点。”桓无一仰头冷哼。
扇尧活动了一下身子,手也下意识抚上胸口,确实是忘了疼……
而且这具身体恢复的速度快得惊人,她在原来的世界但凡任务受伤都要半个月才能恢复的。
以至于让她有种打伤她的人不太行的错觉……
扇尧总感觉不对劲,就像当初穿来的时候,虽然这张脸和她本来那张脸相差无几,但她一下就能确认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
当时的感受和现在一样的奇怪。
这具身体很诡异,一个炼气期都无法突破的剑修,这样的人却能成为兀山剑派掌门的大弟子。
兀山剑派非中原大派,但在这个世界也有百年历史了,一门之主岂会随便选一个大弟子。
难道是因为这具诡异的身体?
“桓无一,你教我学瞬移呗。”
“?”桓无一缓缓盯住她的双眸。
扇尧被他这一盯,双颊一红,睫毛颤动着眨巴了一下眼……
她挠挠头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我也不是想占你便宜,只是觉得自己精力旺盛,学起来应该很快,而且……我消耗精力不像你这样……你一消耗精力就像是放了一缸子血似的……”
桓无一几乎是耐住性子听完了她支支吾吾的言辞,这女人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种“你不行”的错觉。
呵。
很好,胆子愈发肥了。
少年不怒反笑,唇角高扬的弧度看得扇尧猛地跳开好几米。
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