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无一你不是说……”
桓无一沉眸之间伸手捂住扇尧的嘴,这一刹那他将她轻摁在船壁上,他的身体也靠向船壁。
这时船舱上探出半个身子,那人将一桶脏水倒入江中。
“……”
扇尧深吸一口气。
好腥!好臭!
等那个人走了后,桓无一放开扇尧。
“什么味道?”他的声色冷淡若蒙了一层霜色。
他眯眸看向扇尧,眼角眉梢都带着他特有的撩.拨的、阴郁的……“风情”。
扇尧红着脸,将落在他脸上的目光猛地移开,装傻似的回他一声:“啊?”
“我问你刚才那桶水什么味道。”
他的声音又变成了那种低冷又撩.拨的不正经的……甚至扇尧的耳朵都能感受到他唇齿间温凉的气息。
“一股鱼腥味。”她依旧红着脸不自在的与他拉开些儿距离,话音刚落,她又猛然想到了什么,“厨房,那里是他们的厨房!”
桓无一勾唇一笑,孺子可教。
“再等一会儿,他们刚杀了鱼,等他们烹鱼之后会离开。”
两人在水里泡了有一会儿。
逐渐的扇尧感受到寒冷,她默默瞥向桓无一,见他的脸色一直很苍白,这时她心里到底有些难为情,他为什么会跟着过来?他完全可以放着她不管的……
桓无一的脸色并不好看,她更不敢问这些有的没的,抿了抿唇,她抬头看向头顶的方向。
那个船舱的窗子里透出来的灯光比起之前明显小了许多……
“桓无一,我先上去看看,若是没人了,你就上来。”也不等他回复,扇尧已向上爬去,她实在受不了桓无一泡在水里时,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低冷撩.拨的气质,这个少年确实有魅惑人的资本。
“……”桓无一靠着船壁,略带一丝厌烦地皱了一下好看的眉头。
大抵他从未这么近距离的与人相处。
过去,他的部将也不敢这么和他说话。
扇尧爬上去后,在船舱的窗子前渐渐探出头。
厨房的人都离开了,只有一个灶台的大锅里烧着水。
“桓无一。”她喊了一声没人理她。
她等了一会儿后只好再爬下去。
等她快爬到一半的时候,只听江面一声轻响,桓无一踏浪飞来。
这一幕,令扇尧的嘴角渐渐下压。
敢情刚才这人是故意装作听不到她喊他。
两人翻窗进厨房后,扫视一圈,扇尧掀开几个大锅,发现锅里除了烧着热水,几乎没什么食物……
她捡了一点蒸笼里黏在麻纱布上的馒头皮,吃了起来。
桓无一几乎是用诧异的眼神盯着她好一会儿,大概扇尧现在的行为已经颠覆他的认知了。
“去找这艘船上的仓库。”他到底是等她吃的差不多了才打断她,言罢,转身往厨房外走。
扇尧叹了一口气,盖上蒸笼。
内心感叹着这船上的厨子真的是一点食物残渣都不留的……
刚走到门口的少年步子一停,看向扇尧:“还不走?”
扇尧这才不舍的离开厨房。
深夜。
两个身影走在船舱内昏暗的走道内。
“桓无一,这可是船上第三层了,你说的仓库到底在哪里?”扇尧压低声音问他。
桓无一的视线微偏,精准地落在她挽上自己胳膊的手。
一声“滚开”运量了一下,到底没有吼出来。
而这一刹那,他的心脏突然狂跳了一下,他猛地停下。
他的心脏可不会这么跳的,因为他的心脏里住着的是苗疆最毒最狠的蛊……
那可是桓六道那老东西一生的智慧。
是它苏醒了吗?
如果是这个时候。
还真个大麻烦啊!
“吱呀”一声,是拉开门的声音,很轻。
但即便是如此细小的声音也逃不过桓无一的感官,他突然揽住扇尧的肩膀,一手捂住扇尧的眼睛。
他再度用了瞬移之法,消失在走道处,只留下一阵清脆的银铃碰撞的声音。
这个从房里提刀出来的黑衣人在走廊上没看到半个人影。
他站在走廊许久,才转身进了房间。
房间漆黑的一角,一只浑身乌黑的仓鼠睁大它琥珀一般的眼睛,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很快这只黑鼠抽搐一阵后晕了过去。
如此诡异的现象令黑衣人感到迷惑。
瞬移至大船夹板上的桓无一,约摸在心里数了十下才放开扇尧。他退到一边,靠着船舱,沿着船壁滑坐在地。
扇尧本想问他是发生什么,怎么一瞬间她就到了船舱外,此时江风呼啸着,大船早已驶向江波之中。
等她再度注意到桓无一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显得很痛苦。
可这一刻,桓无一几乎确定了三楼住着一个蛊师,这个蛊师身上有非常强的蛊。
对方的蛊,唤醒了他用百蛊压制住的——苍皇。
这一切起因都是因为桓六道那个老东西在被雷劈了以后,将其炼了一生的苍皇蛊喂他吃了。
这才引起苗疆几个大部的大蛊师还有他两个义兄都想杀了他。
他低估了老东西养了几十年的蛊,这蛊也差点害死他了。
他硬生生承受了兄长那一刀,又因这苍皇蛊在体内他的伤口难以愈合,一路上伤口结痂缓慢只要动用内修就会裂开,还会整日被苍皇吸食-精-血。
以至于他的脸色很少正常过。
而他想去中原是因为桓六道死前对他说如果他驾驭不了苍皇便再去一趟中原。
桓六道这老东西是死了也想带走他吧……
从老东西死到现在,他已经被折磨这么久了。如今他已只身一人离开苗疆,苗疆十六部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喂喂,有守卫巡逻过来了!”有火光和脚步声靠近,扇尧着急起来,踹了桓无一一脚。
桓无一眼中一道寒光闪过,低哑的声音咒骂着:“……女人,你。”
扇尧也不管他再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