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的伤会带出梦境外,方虔还想要自己的双腿,梦里的医疗条件肯定是比不上人间的,他着急师兄带好消息回来。
见到林随意沉着脸回来,方虔脸色也很难看:“还没回来?”
林随意艰难地点了下头。
“真有邪祟吗……”方虔喃喃。
林随意这下终于说了实话,他等老头去给黑犬喂食后问方虔:“我其实是第一次入梦来着,入梦前一周我都不知道什么是解梦。方虔,你可以告诉我邪祟是什么吗?”
方虔倒吸一口凉气:“你竟然……我竟然和你去找凶兆……”
不过林随意态度虔诚,加之林随意救了他的命,方虔压下后怕说:“听过‘托梦’这个词没?”
林随意点头,这个当然听说过的,应该没有人不知道‘托梦’是什么意思。
方虔说:“什么东西才能托梦?”
林随意答:“鬼。”
猛地怔住。
“就是这个东西。”方虔说:“这个东西也会入梦,有的呢是向至亲说说述求,有的就是死得不太平,来梦里作乱害人来了,这东西在梦里待得久了,就能去人间作乱了。这东西要是在人间并不难解决,我一把桃木剑都能穿个串,但在梦里就不好解决,一来是入梦的解梦师不会轻易使用符箓,那会引起凶煞躁动,二来就是梦通阴,那东西在梦里如鱼得水,泥鳅似的。”
“但有的梦境本身就有那玩意出现,所以为了区分,本就属于梦中的脏东西直接叫做鬼,不属于梦里,跟我们一样是入梦来的脏东西就叫邪祟。”
看得出来方虔心里的恐惧,他很害怕,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话。说得林随意心里更加低落,楼唳就是去解决这玩意儿了,却到现在还没回来。
林随意抬头看天——天黑了。
老头结束一天劳作准备睡了,他看林随意和方虔还在小院里坐着,说:“你们还不睡吗?我给你们留一盏灯,你们睡得时候记得关灯。”
林随意点头。
等老头关门睡觉,林随意对方虔说:“你走吧。”
不是林随意赶方虔走,天已经沉了下来,他不知道应朝霞会不会来找他,他也不知道镜子是不是凶煞,他现在就是一个危险源,方虔跟他待在一起也会有危险。
也正是因为这个想法,林随意不敢进山去找楼唳,处理邪祟本就困难,他不能再带着一堆危险去给楼唳添麻烦。
“林随意,你别急。”方虔也抬头看了看天色,他脸色铁青:“再……再等十分钟吧,天还没有完全黑下去,说不定楼先生和我师兄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呢,清醒约章的作用不会因为天黑而失效,只要应朝霞能意识到她在做梦,只要赶在凶煞找上门之前,你就可以离开梦,离开了梦就好了。”
林随意:“好。”
再等十分钟。
林随意拿出手机,大概是梦境的关系,手机里的时间是错乱的,没办法准确地计时。他们只能凭感觉,但鲜少有人准确地估算出时间,他们好像等了不止十分钟,起码又有小半个小时,直到天已经完全黑下去,整个邻河村寂静无声,楼唳和师兄都没能回来。
林随意和方虔的脸色比见鬼还难看。
方虔说:“他们应该……应该不会回来了。”
在梦里的夜里游荡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方虔说:“他们应该会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
天已经黑了,方虔这个时候离开指不定会和找上门的应朝霞一个对撞,迫于无奈,林随意说:“我住在后边那个杂物间里,你今晚去那里住吧。”
方虔紧张地问:“那,那你呢?”
林随意只好去楼唳的房间。
他并不是故意在楼唳不在的时候去楼唳住过的房间待着,现在的这种情况,他还是和方虔分开比较好。
“林随意,我和你一起呗。”方虔哆嗦了一下:“应朝霞不一定找你呢,镜子也不一定是凶煞,就算是凶煞,我没惹凶煞,我不会有危险的,如果是应朝霞找上门,我不呼吸就可以了。”
林随意有些不理解,方虔都害怕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跟着他。
“比起这些东西。”方虔说:“我更怕一个人,而且你救过我,万一真有危险,我兴许能帮帮你呢?”
林随意拗不过方虔,他只好同意了。
既然不和方虔分开了,林随意就打算去自己的杂物房的,方虔说:“去楼先生的房里,杂物房太挤,真有什么事逃都没法逃,至少楼先生的房间里有窗户。这个时候就不用不好意思了,性命攸关,楼先生会理解的。”
他们待在了楼唳住过一晚的房间里。
房间不大,但确实比杂物间大得多,留给了他们可活动的空间。
不过林随意虽然到了楼唳房间,但是他也不好意思睡人家的床,他是把杂物房里的被褥抱了过来在地上铺平。
林随意就和方虔两个人坐在被褥上,竖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
很安静,可越是安静就越是不安,而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更是让他们两个人都备受煎熬。
方虔腿伤了,他坐了一会儿就有些坐不住,他小声说:“林随意,我躺一会儿。”
林随意:“你躺吧。”
方虔刚躺下去就‘啊’得叫了一声,吓得林随意立马蹦了起来,口齿都不灵活了:“来……来了?”
真的来了?
是凶煞还是应朝霞?
方虔指着窗户,舌头同样打结:“林随意,我……我刚刚好像看到一个黑影。”
林随意脸色晦暗且一脸沉重地往窗户外去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吹得小院里那棵树的树枝乱颤。
“是树影。”林随意松了一口气。
“抱歉啊。”方虔神经也崩得紧紧的,恐惧之下草木皆兵。
“没——”
砰——
林随意话没说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