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之后,那位主管就走了。麻将大哥就开始和旁边的临时工讲起了麻将的那点事儿,包括那位主管是个打麻将高手、他今晚要回去打麻将、最近手气不好输了一千多块钱……
这些,压根就不是我感兴趣的事。嗯,依然全速地折我的纸盒。
这时,坐在我左边的一位临时工的哥们在抱怨黑中介。我想,他是通过中介才到我们公司来当临时工的。可能他加班加得太累了,想请个假休息一天都不行,于是开始抱怨黑中介给自己找了这样一家公司。
嗯,这种负能量的话语还是在耳边过滤掉就好……
然而,这时坐在我对面的一位临时工哥们却讲起了正能量的话语。那正能量已经正到我都觉得他不是凡人了……
他说:“其实嘛,工资发不发给我都无所谓,只要一日三餐能吃饱那就行了嘛。干嘛要想那么多呢?”
我想想,额,这样靠谱吗?虽然知足可以常乐,但属于自己的,自己还是要拿的,因为那是自己应得的。要不然,那就对不起自己所付出的劳动力了。当然,如果已经超凡脱俗的,那每天有一日三餐也就可以一辈子了……
他笑着对我旁边那位抱怨黑中介的哥们说:“你可以这样跟老大说,如果你觉得辛苦是一种幸福,那你可以随便亲我。”
额……如果你觉得辛苦是一种幸福,嗯,这一句感觉太有感觉了,我喜欢!不过,随便亲我,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经过他反复间断性地说了好几遍,我终于听清楚了,原来他说得是,如果你觉得欺负我是一种幸福,那么你可以随便欺负我。
嗯,我感觉,这人真的已经不是凡人了,有普度众生的潜质。嗯嗯,适合当高僧。
他微笑着继续说:“加班也无所谓,不发工资给我也无所谓,只要保证我一天三餐能吃饱,只要他们(公司高层)开心,那就行啦。”
好吧,他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人,那种心态虽然在现实中看起来是傻傻的,但谁又能肯定那不是“大智若愚”呢?
我自问自己的乐观不及他乐观的十分之一……
麻将大哥虽然有些负能量,但很多时候也是很会关心人的,而且也很照顾我。
开注塑机一般都要加料,扛一包几十斤重的塑料走上大概一米六高的铁梯上把料加进机器的料斗里。一开始,我都有点怀疑自己够不够力气扛,而且那铁梯是很容易滑动的,所以有些害怕。
不过和麻将大哥合作开机的过程中,他都坚决不让我加料,而是让我帮他开机而他去加料,他说他怕我顶不住。后来我和其他人开机了,终于还是要自己加料,他见到我要加料就告诉我要小心一点。嗯,其他人见我长这么高都觉得我很大力气,特别是冷面老大单从我身高的表面来判断我是个力气很大的人,却不看看我的手腕到底有多缺肉,只有麻将大哥会关心我能不能安全地加到料。对此,我还是很感动的!
有时缺工具,我找他借,他也一样很容意地借给我。感觉,我在车间里开始慢慢有了一点存在感。
后来我和一位车间里看起来有些年轻的男生合作开机,通常我和年龄与我比较接近且比较少交流的人一般都没什么话说。
嗯,被安排我和他一起合作开机,感觉尴尬。不想面对,却又不能不面对。
不过凡事都需要一个过程,就像我和宋哥,慢慢地,我和那男生也开始有些话聊了。
在聊天中知道,他来自he.nan省,是一个今年刚满十八岁的男生。
我问他为什么那么年轻就不读书了。他简单地表示,不想读了。
他已经出来社会三年了,每一年都在不同的省工作,似乎在工作之余顺便看看he.nan省外面的世界。
他说他没见过大海,我说我没看过雪。他就表示让我加他扣扣,等他过年回家拍照发给我看。呼,我要的是身临其境的看雪,不是看照片呐,如果单看照片的话,网上大把大把的……
那一次算是和他小聊了一些,有了一点认识吧。
之后,我又和一位来自he.nan的阿姐合作开机。阿姐看上去大概三十岁左右,但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毕竟她的确比我大好几年,而且还已经当妈妈了,我能叫她“姐姐”吗?能,当然能啊,只是我和她还不熟,叫不出口……
刚开始和她合作时,我感觉有一肚子委屈。我负责开机,她负责检查我打出的产品。因为产品是白色的,不允许有黑点,有黑点的直接扔到废品箱就好,不需要放在她面前。嗯,一开始我都还没有放产品在她面前,放产品在她面前的是刚刚调好机的技术员。
好了,等到我开机之后,那位阿姐就不停地拿一个产品看一下就扔废品箱里,还对我说:“这么大的黑点,你都看不见吗?”
我表示无语,那是技术员刚调完机时放的……
然而令我更无语的是,技术员拿过去看了一下,嘴角略笑道:“这一眼就能看出来啦!”
然后,一连串的产品不停地在空中划出我非常不喜欢的抛物线后,落到废品箱里发出一阵阵我听得心寒的心碎声。
好吧,都是我的错,行了吗?
所以,我和那位阿姐合作的开始,对于我而言,是不愉快的。
不过,久了,也还是会有一些小聊。
通过小聊,我知道了连公司的老板是he.nan人,我们的主管是he.nan人,冷面老大也是he.nan人,嗯,其他同事绝大部分都是he.nan人。好吧,这是he.nan人的公司。
那天快要下班前,那位阿姐跟我说:“如果你会压边(其中一道工序),那么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