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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湖中初遇(1 / 2)

又是一个午后,阳光穿过榕树的枝丫吻在如同碧蓝宝石的湖面上,泛起星星点点的光。

这是一片平静到没有一丝一毫波澜的湖,却并不似死水一样展现出碧绿浑浊的颜色。

恰好相反,这片湖水清澈极了,清澈到能将水下蔓延开慵懒蛰伏的白色雾气看得清晰真切。

时间好似凝固在了某一个瞬间,就连风都不敢轻抚湖水的沉睡,只是每天掠过湖边顾影自怜的水仙花,却从来没有带落下花瓣打扰湖水的平静。

湖边搭着一个小帐篷,一只成年男子拳头大的小兽正惬意地躺在石头凹槽的地方,模样似鼠又似狐,纯白色,耳朵略长,尖端处生着绯色的长毛,身后是一条毛绒绒的长尾巴。

毛绒绒的小脸上盖着片绿叶,呼吸间小肚子一鼓一鼓的,吧唧着嘴像是在吃什么东西,时不时抬起后爪子隔空踹两脚,小声骂骂咧咧地打个饱嗝,翻身继续睡。

“扑通”一声巨响,重物落水的声音激得湖水边的树木花草一个激灵,齐齐举起自己的枝条叶子,生动演绎什么叫做惊恐万分。

如果不是因为某些不可抗因素,它们都能从土里把自己□□逃离案发现场。

小兽被溅起的湖水扑了个劈头盖脸,身上的毛毛湿成了一坨,尾巴也变成了细细的一长条高高竖起,毛脸呆滞又惊恐地看着湖水的方向。

什么东西?

砸、砸哪了?!

原本剔透平静的湖面上漂浮着人类的衣裳,昂贵的布料吸水不沉,在水波里上上下下飘荡着。

要死兽了!这东西砸哪不好正正砸在大魔王身上!

小兽忙不迭爬起来,拉着自己的小帐篷,手脚并用就就往大榕树后面窜躲,连露在外面的尾巴尖都伸爪拽了回去。

过了几息,没听到动静。

小兽探出一颗脑袋向外看,就看见一个身形清瘦的青年破水而出,趴在湖边连声呛咳起来。

小兽抱着旁边的花花草草,抬头望天,不由得口出感叹:“咦惹~”

阿这,这天上掉下来的……是个人啊?

花满楼好不容易咳顺了气息,紧蹙着的眉稍松。

他在前往金陵途中遭遇袭击,被人追赶从山坡上滚落下来,好在落脚点是处湖水而非岩石,不然此番恐怕要吃些苦头……等等。

花满楼一顿。

临安府往金陵官道一带,山坡起伏,间有密林溪流,却从未听说有什么湖泊!

心中顿觉蹊跷,花满楼身上挂着吸了水分外沉重的衣裳艰难站起身,朝着湖岸边走——不论如何,还要先上岸才是。

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并不是湖底石头的质感,反而有些软……?

花满楼疑惑地侧首。

耳边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的声音。

嗯?

有人?

可是周围只能听到一个心跳声,方向在……

小兽见那青年正正朝着自己躲藏的方向“看”过来,吓得抱紧了自己的尾巴。

别别别别看我!我不认识你啊!!

心跳的位置高度偏低,似乎是只小动物或是小孩子。

花满楼心下想着,再度抬脚绕过方才碰到东西的地方,朝着岸上走。

湖水并不深,只将将到花满楼的腹部。

湖水被他的身体分开一圈一圈的涟漪,就在他将要走到岸边脱水而出时,脚下又是一顿。

嗯?

这次花满楼彻底皱起眉。

又是方才那种奇怪的触感,比起什么岩石水草,更像是鱼或是动物,亦或者是……人。

花满楼顿时想起好友陆小凤层出不穷花样百出的遇尸方式,唇角一抿。

如果真的有尸体横沉湖水之下不浮,必定是被人绑缚了石块,那就必然是谋杀!

思及此,花满楼索性将身上沉重的外袍褪去,撩起袍袖矮身顺着自己的小腿开始摸索起来。

手指还未曾碰触到脚尖旁边的东西,花满楼的手腕先察觉到丝丝缕缕细长如丝的东西滑过的触感。

是水草吗?不,不对!

如果下面真的有尸体,那这种触感应当是——

花满楼反手攥住那细长漂浮着的发丝,一寸一寸顺着发丝的方向摸索过去,直到手指尖碰触到人体柔软的肌肤,从额头到眼眶、鼻梁,脸颊,唇瓣……

花满楼在脑海中勾勒出这具“尸体”的长相,不由得微微一愣。

五官棱角分明,鼻梁挺翘,唇瓣削薄,这是一张极为俊美的脸。

虽然心知没有心跳没有脉搏躺在湖水中,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但既然遇见了花满楼,那么在自己力所能及之时,花满楼也是会付出努力将人带出冰冷的湖水好好安葬的。

深呼吸包了一口新鲜空气,花满楼闭上眼整个人没入湖水中,顺着方才碰到那尸体的方向游去。

手指精准地捕获到死寂一片的咽喉处,花满楼心中暗道一声“得罪了”,手掌顺着男人的肩膀向下滑动检查是否有绑缚绳索的痕迹,但是从肩膀到手臂要腰迹都没有绳索的痕迹,但是这具尸体就是这么诡异地沉在湖底。

花满楼的唇边溢出细小的泡泡,浮出水面炸裂开来。

既然上半身没有,那应当是在腿部?

花满楼摆动身体朝着男人的腿部移动,手指摩挲间检查尸体的双腿是否有被绳索束缚的痕迹。

但即使面对的只是一具尸体,花满楼骨子里的君子之风还是让他避开了某些不雅隐私的部位。

就在他的手划到尸体的大腿外侧之时,身周的水波陡然一乱,他的手腕被一股大力死死钳住,整个人被不由非说地压倒在湖底的岩石之上,全然动弹不得!

“摸够了吗?”

低沉的,带着不耐烦怒意的声音穿过层层叠叠的水波涌入花满楼耳中。

男人一只手握住花满楼的手腕,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口,轻飘飘的动作却重若千钧难以反抗。

胸口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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