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坐在山崖边的大石上,身形单薄的像是下一秒就会乘风飘到山崖底下去。
“长欢!”闻清音大喊一声,生怕孟长欢就那样蹦下去了。
听到声音的白衣美人慢吞吞转过头,被眼纱遮盖的眼睛看着迅速跑到他面前连气都来不及喘的闻清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速奔跑完的闻清音连呼吸都不顾上平复,赶紧看向凄惨的和小白花一样的孟长欢。
孟长欢绸缎般的乌黑发丝凌乱,双唇都不如往日娇艳。看到孟长欢这个宛若被凌/虐般的样子闻清音的心又是往下一坠,他与孟长欢认识这么久,只有第一次看到孟长欢被合欢宫的人追着才如此狼狈过。
闻清音心中担忧,叠声绕着孟长欢又问了几句关心的话,凄凄惨惨的孟小白花才终于有了反应。
原先没有血色的唇一勾便也艳红起来,柔弱可怜的气质乍然不见,孟长欢妩媚笑道:“终于把你叫过来了。”
哪还有一点前面小白花的样子?分明就是一朵大大的食人花,还是张嘴就全是尖牙的那种!
瞬间明白自己被骗的闻清音:“你又骗我?”
他又被孟长欢的外表欺骗了。
闻清音第一次遇见孟长欢时以为是个被合欢宫迫害的无辜美人,结果孟长欢告诉他自己就是合欢宫的下任宫主,现在的孟长欢又拿这副可怜架势骗他过来。
“你把我叫到这来做什么?”闻清音冷下脸。
亏他还担心的不管不顾跑过来,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由着孟长欢就在十步崖吹冷风才是。
察觉出闻清音的不高兴,孟长欢连忙将自己的眼纱揭下来,露出一双美目,但这双美丽的眼睛却赤红着布满血丝。
孟长欢解释道:“并不是诓你,我是真遇到了事情。”他一眨眼,眼中的血丝看起来更加恐怖,乍一看去孟长欢的眼睛几乎全都红了。
闻清音蹙着眉盯着孟长欢的眼睛:“你的眼睛……?”孟长欢对于他人的容貌注重,只有在对镜自照和闻清音面前时才会摘下眼纱,同样孟长欢对自身的相貌也有着近乎严苛的要求,如今怎么会由着自己红了眼睛,搞的如此吓人呢?
一提到这个孟长欢的面色就冷了下来,他咬了下嘴唇,像是难以启齿一般地沉默。
见此闻清音猜测着追问:“莫非是你的那位道侣?”想想便只有是与那位道侣有关的事情了。
被戳中痛处的孟长欢恼羞成怒:“不准提这个劳什子道侣,他才不是我道侣!”
孟长欢一张脸几乎要扭曲,配着这双发红的眼眸看起来更加可怖。他深吸了口气,然后开始和闻清音说他在瀛洲学院与他的这位“道侣”所发生的事情。
在玉简上孟长欢确定这位“道侣”所在瀛洲学院的位置,便马不停蹄的前去与他的“道侣”见面。
这位“道侣”是孟长欢在玉简上一次拨错通讯的巧合下认识的,“道侣”的声音富有磁性,十分迷人,又惯会说话,很快就把孟长欢这位多年仍处子之身的合欢宫宫主迷的晕头转向。
身为合欢宫的宫主,对道侣一事应该格外谨慎,可此次孟长欢却还是栽了跟头。
孟长欢如此心急的一个原因便是他正遇到合欢功法上的瓶颈,长久保持的处子之身终究还是在孟长欢的修炼道路上变成更进一步的阻碍。而孟长欢平日里对他人容貌要求甚是苛刻,完全难得有能勉强入眼的,所以在玉简上沟通的这个途径让孟长欢难得动了心,以为自己命中注定的道侣就要来了。
在知道他的这位“道侣”在瀛洲学院之后孟长欢便当机立断地赶过来,准备将“道侣”带往合欢宫一起快活。
“你和他都没见过面,如何私定终身?”闻清音眼神怀疑,孟长欢不像是如此轻易就能交付终身的人啊。
孟长欢抿了抿唇,似是难以启齿,但还是说道:“我知道,但是玉简联系时看不见脸,我便格外宽容些。”而且他正修炼的功法需要他必须尽快找到双修的对象,孟长欢无法多等。
但是万万没想到声音如此好听的所谓“道侣”,真实中竟然是一个肥头大耳一捏都能捏出油来的邋遢男子!
“他根本不是什么瀛洲学院的优秀弟子,只是一个看门的修士!”孟长欢可以说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些话,“怪不得在得知我来到瀛洲学院之后需一直不敢与我见面,还是我用了魂魄遨游的法子找到他,才知道这一切,不然不知要被他蒙骗到几时!”
其实孟长欢后面大致猜出一点,但先前投进去的感情让他不愿相信。
闻清音就知道孟长欢先前的那些不靠谱。
“那你的眼睛?”孟长欢布满血丝的眼睛着实惹人注意,难道是孟长欢在与那人见面时还和那人打起来了?
一提到这个孟长欢的眼睛就疼痛起来,他想到一些画面,默默抬手将白纱又给自己的眼睛缚住。
“我一时不察,竟摘下眼纱看到那人的相貌,对我的一双眼产生极大的伤害,我足足用清水洗了二十遍才觉得好了一些。”
整整二十遍……怪不得孟长欢的眼睛被折腾的这么吓人。
听完遭遇的闻清音有些爱怜地伸手抚上孟长欢的肩膀,“长欢,你受苦了。”
“可怜我的处子之身,不知何时才能破除。”孟长欢心中悲凉,他的目光落在一脸看戏表情的闻清音身上,“你不懂我的苦,你们药修的处子之身就与功法无大关系。”
“难道这东西还会影响功法?”闻清音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
孟长欢绕着闻清音走了一圈,“当然,元阳若是泄了便易影响修行的心神,道心易不稳。”
他上上下下将面色古怪的闻清音仔细打量,唇角轻勾:“闻小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