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后方传来的声音让本就做贼心虚的闻清音吓的一抖, 他啪的一下抓着玉简藏在被子中,假装无事发生。
耳垂被轻轻碰了碰, 触碰的指尖还带着温度, 闻清音眯着眼蹭了一下,心中正暗暗庆幸裴君珩没发现他的异样,一条手臂就从背后伸出, 精准地拿起闻清音平置在床面上的玉简。
闻清音:!!!
“还给我!”
原本还微眯着眼享受抚摸的小猫儿瞬间炸了毛,闻清音也不顾自己还在裴君珩的怀中赶紧转过身, 手伸向裴君珩手中的玉简。
好在裴君珩只是想逗弄一下闻清音, 见闻清音秀气的眉毛都急的快要拧在一起便将玉简主动递回。
失而复得的闻清音拿起玉简, 确定玉简上他与池非浅发的简讯画面已经消失,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闻清音捧着玉简就像捧着个宝贝一般不舍得放手,明明才刚与自己亲热完,现在心思却在那冷冰冰的玉简上。
一个玉简有什么好看的?
“玉笛又在偷偷与谁发短讯?”裴君珩手肘撑着床面,额边垂下的发丝慵懒,中和了面孔的那点冷, 多了几分平时未有的随性。只不过这说出的话,听着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意。
虽然感觉像是在吃醋的裴君珩着实新奇,但心虚的闻清音没胆量逗弄这时候的裴君珩,只嘟着嘴转移话题:“什么叫‘又’?我天天与你厮混在一块,连给别人发条短讯都不许了?”裴君珩也实在太小气了些, 这架势像是要把自己每时每刻都锁在怀中不离开才好。
“厮混”这个词莫名取悦了酸溜溜的剑修, 他压低身子靠近,吻住闻清音说个不停的樱唇, 闻清音前一刻还叉腰竖眉的气势瞬间软了下来。
他们又接了一个长长的吻, 这次裴君珩将闻清音在亲吻中溢出的津液都舔了个干净。
吻毕, 闻清音的唇上多出一层水光, 嫣红鲜嫩的就像是刚成熟的樱桃,轻轻用牙齿研磨着一咬,就能吮出甜蜜的汁液。
被亲后的闻清音红着脸不说话了,脸被爱怜的轻吻,剑修哄着他:“再继续睡?”现在是深夜,明日还有早课。
闻清音知道裴君珩的意思,可是白日里睡了一觉之后此时也不觉得困倦,反而因为前面的那个吻而十分精神,甚至想站起来走到屋外去转几圈。
还不知道池非浅给他的回复是什么,但一想到马上就要和裴君珩分开,闻清音心中竟有几分不舍。
他沉湎于情蛊制成的这场名之为爱的幻境,在知道一切是情蛊造成的前提下还是忍不住为这份独有的滚烫而软下心肠,尤其是在清楚当年的事情并非裴君珩所为。不论裴君珩说的事真是假,闻清音也暂先愿意相信裴君珩。
闻清音的心像是风雨中的小舟那般摇摆不定,三年之前的龙脊山他不敢相信裴君珩会背信弃义违背他们的约定,特地跑到龙脊山质问结果不仅右手受伤留下疤痕,还因此错过接下来云中仙门的春祭;三年之后的现在他蜷缩在裴君珩的怀抱中再次选择相信裴君珩与他所说的那些话。
好像只要相信了,他的一切心软一切犹豫都可以不被置于合理的对立面,他的任何情绪也都有了正当的缘由。
他不敢相信如果现在的所有又是一场欺骗该如何,闻清音就像游走在万丈高崖之上,稍一踏错下一秒就会坠落深渊,脚下的地面还可能皆是虚妄。可是当下就让他暂且沉醉在这场幻梦之中吧。
情蛊之后,裴君珩又将会是怎样呢?这份所谓的痴迷与深爱,还会存在吗?
先前在试炼中被各种事情冲昏了头脑,如今细细想来,若是当年之事如裴君珩所说的那样,那丢失的仙脉究竟在哪?裴君珩体内还尚存的恶灵又该如何解决呢?
原本的轻松一想到这些就全然不在,闻清音抵在裴君珩胸膛上的手抓紧了些。
就让他再自私一次,所有的事情都暂先抛在脑后,由着他再沉溺一会吧。
于是他的脑袋在裴君珩怀中拱了拱,声音带着撒娇似的倦懒,“白日睡够了。”
闻清音没明说现在睡不着,也没明说让裴君珩继续睡,只猫儿样的躲在剑修的怀中闷声闷气地暗示自己睡不着,明明将裴君珩的一颗心都拿捏的死死的,却将选择权交给裴君珩。
明知道裴君珩是舍不得让他一个人呆着的。
剑修眼眸中的情绪无奈又欣喜,白日一睡现在闻清音又一娇,当然也无再睡下去的心思。
小坏蛋。
裴君珩低下头凑近轻轻啄了啄闻清音的脸,深嗅闻清音发丝的香气,压着声音哄他:“可要饮几杯酒?”
先前裴君珩和闻清音说过裘三尺拿了酒与他,闻清音是知道的。
他方才还嫌弃那是裘三尺拿的酒,现在又觉得此时确实适合饮一杯,便勉强点头,“好吧。”像是给予了那酒天大的面子,毕竟他平时可不会喝这样的酒。
于是酒瓶被裴君珩亲手端到床榻上,他拔了酒塞,一股浓郁的酒香便扑鼻而出,几乎就要把人给醺醉了。
闻清音嗅了嗅,被酒香熏的眼睛惬意眯起,他想裘三尺虽然讨厌,但是对待裴君珩却真心一片,还舍得拿过来如此好酒。
能让闻清音称赞一句“不错”的酒,必然就不会普通,甚至在平常的酒中之间称的上是拔尖。
可这样的酒对于裴君珩来说不过是取悦闻清音的一个物件,闻小门主也看不上这样的酒。
“来饮一口?”裴君珩手拿着细长颈子的酒瓶放到闻清音唇边,像是在喂娇气的小猫儿。
见裴君珩实在殷勤,闻清音便十分给面子地启唇,抿着杯口来上一口。
香甜的酒液入喉辛辣,如一条火龙入肚,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