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音身体僵住,他眼神惊奇地看向裘三尺,只见裘三尺脸红地撇过头,看样子说的是发自肺腑的真话。
闻清音:……
你小子如果知道我是谁,估计会后悔到从岱舆的山崖上跳下去,从此漂浮在海上远航再也不回来。
不过好歹是除了裴君珩之外他见到的另一个人了。
瞬间闻清音心中便有新的想法,他抬起眼怯怯的朝着裘三尺露出一个笑,立马整个人气质大变,如同娇弱的快要弯下的娇花,仿佛花瓣下一秒就会落下来。
他乞求似的看向裘三尺,故作虚弱地问道:“可以帮我扶上床榻吗,我实在是没有力气。”
似是哀叹自己有心无力,闻清音的表情难过,这朵娇花笼上阴霾,却依旧美的动人。
裘三尺已经完全不知今夕何夕了,更别说还记得闻清音并没有回答他前面问题的事情。
原本他是来寻少宗主的,但是现在把一切都抛到了脑后,只想弯腰俯身好好地帮一帮如此虚弱伤心的美人,好教美人不要露出如此难过的表情。
他整整衣襟,缓步靠近,在将手搭上闻清音的手臂时都犹豫了一下,生怕自己把比豆腐还嫩的美人给碰坏了。
在裘三尺的帮助下,闻清音终于成功坐回到床榻上,他朝着裘三尺道了声谢,结果发现裘三尺的脸更加红。
真是件有趣的事情。
闻清音微笑着,肚中的坏水又冒了上来。
而裘三尺在那股淡淡的清香下只觉得自己的脸更热的发烫,尤其是看到闻清音的眉毛舒展露出微许笑意后眼睛中都露出了真切的欢欣。
他想起前面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神色正经了些:“敢问阁下名号是何,为何出现在我们万昼剑宗少宗主的住处?”
裘三尺想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美人大抵是少宗主私交的好友,只不过少宗主日日在松林勤于修炼,也不知是从何处认识的这位好友。
然而这句问题一出,靠在床榻上的小美人面色一变,更加哀婉戚戚,像是问到了伤心处。
正当裘三尺准备安抚这位小美人时,小美人红唇一张,吐出的却是让裘三尺震惊的话语。
“我不记得我是谁了。”小美人垂下眼,面上是恰到好处的我见犹怜,“我只记得我无意来到此处,结果碰到这个木屋的主人,他将我掳来关到此处,不准我离开。”
“甚至……”美人小声地抽噎,声音都染上可怜的哭腔,“甚至将我伤了,只是想要把我留在此处讨好他。”
闻清音一只手指着自己看起来变的更严重的脚踝伤处,另一只手去擦拭自己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那模样,像是被话语中的人欺负惨了,可怜的紧。
“少宗主他……”裘三尺只觉得自己好像都听不懂人话了。
他震惊地看着闻清音手指的伤处,那处高高红肿起来,定是一碰就疼的紧,这是他们少宗主做的?
然而更让裘三尺震惊的是闻清音所说的话语内容,他们少宗主不仅伤了这位可怜无辜的失忆小美人,还囚/禁他在这里?
眼前浮现出少宗主冷心冷情的脸,裘三尺喃喃道:“不可能啊……”
可是此话一出,面前的美人神色更加凄婉,伤心叹道:“我就知你不信我,就让我一人承受这苦罢!”
“不!不是不信你!我信我信!”嘴比脑子动得快,裘三尺话抢先说出口,但是说完后反应过来自己不就是承认少宗主是这样的人了吗?
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还好美人并不准备在这上面强求要他一个说法,闻清音掩面缓慢擦去“泪水”,缓慢抬起脸,说出自己至始至终打着的目的:“可否麻烦这位好心人,将我送离此处?请一定要带我逃离这地方,我脚踝受伤,又身子体弱,完完全全被你们少宗主掌控在股掌之中啊。”
这个要求他还是能做到的,他看闻清音也不像是万昼剑宗的人,将其送回原本的门派也是符合常理。
更何况若是少宗主真的如这位小美人说的那样,那他拒绝小美人的请求就可以称得上是助纣为虐了。
所以裘三尺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他十分豪爽地一拍胸脯:“乐意为你效劳,不过阁下要去的何处?”
计划通!
闻清音掩在衣袖后的眼睛亮了亮,差点就要维持不住原本假装的哀色笑出来,他轻轻咳了一嗓,语气正经的继续说:“我虽失忆,但也清楚云中仙门里头都是海内最好的药修,所以我请求小修士能否带我去蓬莱,待我医好一定会好好报答你。”奖励你知道我就是你们最讨厌的云中仙门小门主。
然而裘三尺还不知道这情况的险恶,也没发现这句话是闻清音刻意的夹带私货,他还认真反驳说:“云中仙门的药修都是奢靡之徒,只顾着享乐,修为药术却极为不精。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他们那医脑子,以免治坏了脑子。”
闻清音:……
我看你才需要医脑子。
衣袖遮挡下的神色一僵,闻清音再次真切恳求:“可以将我送去吗?我真的很需要。”
被闻清音哀求的表情美的晃神,裘三尺又把自己刚说的话忘到脑后,一说出口全都依言的承诺:“好,我会地带你去蓬莱。”
闻清音满意地微笑:“现在就可以带我去蓬莱吗?”
裘三尺晕头转向:“现在就可以!我御剑送你去!”
“咯吱——”
木屋原本被紧闭的屋门从外被人推开。
沉浸在要离开喜悦中的闻清音和被迷的走不动到的裘三尺被这打开门的声音惊醒,纷纷往门口看去。
门外风雪大作,将来人的肩上都落了不少的雪。
门一打开,门外的寒风便迫不及待地窜进来,原本温暖的木屋突然充斥冷意,可来人的面孔却比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