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此时课程上互通的也就罢了,但若是之前曾经互通过灵力……
海内人对自己的灵力重视的紧,灵力是法力之源,重要程度不可言表。更何况互通灵力时需经过经脉内宫这些地方,所以非亲密族类,不敢与他人相通,甚至连同派弟子都不敢尽数交付。
剑修与药修是海内皆知的水火不容,而裴君珩和闻清音之前竟然互通过灵力?
再想到闻清音在虹雨榭说的那些话,众人的表情变得耐人寻味。
而全场只有剑修和药修两派弟子陷入茫然,其中以訾蜀之和裘三尺震惊犹甚。
互通过灵力?小门主/少宗主可从未说过这些啊!
訾蜀之边上的符修陷入深思:“难道那些事都是真的?”
听到这句话的闻清音瞬间反应过来,但他一时没想到其他解释,便只能辩解:“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可是苍白的辩解反而让其他人的表情更意味深长。
闻清音苦恼地咬住嘴唇。
他可不想和裴君珩扯上关系,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裴君珩的眼神落在闻清音咬着的唇上,才这一下唇瓣就被他咬出不浅的唇印。
当闻清音感到不愉快时,他就会咬自己的唇,明明是一个那样怕疼的人。
裴君珩的唇动了动,在他开口前,裘三尺响亮的声音抢先了。
“当然了,肯定是你们药修的身体弱,不然这壁怎么一下子就被破了!”裘三尺嚷嚷。
“我呸!明明是你们剑修蛮横无理,不知君子之道!”气的訾蜀之从位置上站起来。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在场的符修与器修掏出瓜子准备看热闹。
“诸位冷静,这分明是好事啊!”见情况不对,常扶上君赶紧出来打圆场,“这说明大概是二位体内的灵力是百年一遇的契合,意味着二位是天生一对……”
常扶上君好像发觉他用词不对,在这顿了顿又换了个说法:“应该是命中注定的天赐良缘啊。”
听到这的闻清音的嘴角抽了抽,您老还是闭嘴吧。
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于是常扶上君火速换了个话题:“看来大家已经感受到对方的灵力了,之前各派修习时定是只修习法力,但在学院的学习中,更应注重自身灵力的修炼。”
“不同派别的子弟应相互帮助,尤其是有外敌出现时。”
这句话一处,在座的弟子都无声笑了。
众所周知,海内不同于北原那样的荒芜之地,海内是一片辽阔无垠的黑色海洋,若是说海内是被神宠爱的地方,北原则是神所遗弃之地。
北原物资匮乏,多是茹毛饮血之徒,为了提高修为不择手段。而海内则向来丰饶,分布在海上的十洲四仙山各个堪为世外桃源。不用思考如何存活,海内的子弟只需要思考应该如何提升修为,追求大道。
见学生们笑了,常扶上君知道这群孩子的想法。
对于这些学生来说“外敌”这个陌生的词,是不可能在海内发生的词。
但是常扶上君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他们:“大家可还记得曾经的诸神之战?”
海内资源丰厚,北原早就对海内觊觎已久,终于在一日北原的修士袭击海内,试图抢掠占据海内。
北原的修士修炼手法残忍,与海内诸民打斗起来更是凶残异常。
最后是海内各派出手,一齐合力将北原的窃贼驱逐出海内。
“我知道!”裘三尺举起手回答,“万昼剑宗的先辈为诸神之战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甚至我们老祖都……”
裘三尺的声音带上难过的情绪。
因为万昼剑宗的老祖就牺牲在诸神之战中。
闻言常扶上君点头,接过话头:“确实如此。当年阳溪老祖一剑惊鸿,以自己本命剑掀起滔天巨浪直上九天云霄,在海内与北原之间形成一堵通天之海,隔绝北原阻断那群强盗的来路。”
“但药修做了些什么呢?”
然而裘三尺话锋一转,直指在场的药修。
此言一出,穿着云中仙门制服的弟子面色都冷了下来。
裴君珩眼神一变,看向裘三尺。
注意到裴君珩的目光,裘三尺缩了缩脖子,但他还是将憋着的话说完:“当年老祖与太合仙君被困通天之海中,为何最后只有太合仙君一人回来?”
当年阳溪老祖以本命剑掀起通天之海,原本早就尘埃落定,通天之海底下的海浪却有裂开的趋势,老祖只能返回修补。当时陪同老祖一同前去的,只有云中仙门的太合仙君。
万昼剑宗早就在岱舆备好了庆功宴等待老祖归来,但等来的却是阳溪老祖身死通天之海的消息。而与老祖一起前去的太合仙君,却完好无损地回到云中仙门。
“早知在通天之海之前太合仙君就与阳溪老祖发生口角,而在通天之海中只有仙君在侧,为何又如此巧合?”
裘三尺朗声细数当年往事,在座剑修皆眉目凝重。
显然万昼剑宗与云中仙门之间的仇怨并非只因为那条消失的仙脉,早在当年诸神之战时就埋下了种子。
诸神之战中身死的老祖始终是剑修弟子心中的一根刺,如今常扶上君提到诸神之战,而那群药修又在这,裘三尺就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上一说,好让海内的弟子都评评理。
裘三尺正欲继续,一声冷呵打断了他。
“慎言。”裴君珩抬眼看他,黑沉的眼里含着提醒。
在常扶上君的课堂上说这些已经是失礼。
见少宗主开口,裘三尺抿住嘴,还是将话憋了下去。
而常扶上君的面色也因为前面裘三尺的话而严肃起面容。身为师长,他必须要起到一个很好的教育作用,不仅仅是为了学院中同窗和谐。
“裘三尺。”常扶上君的声音是少有的严厉,他难得拿出师长的威严,但话一出在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