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奥丝拭擦着圣徽。
那是菲尼克斯的象征符号,和塔罗会上,椅子背面的一样。
她闭上眼,看起来像是在虔诚地祷告。
“你似乎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
她在心里说。
“是的。”
菲尼克斯释然而轻松地说,“想起了很多东西,太多太多了。那些琐碎的日常……那些为我而战的人,那些因我而死的人……我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在意那些,如果他们活着。但这些东西在某些程度上组成了我,是我的锚。”
“也就是说你现在的状态比之前好了?这似乎是个好消息。”凯奥丝平静地说。
“差不多吧。”
菲尼克斯并没有说的太详细,祂换了个话题。
“你该去南大陆了。”
“看来你连为什么要制造兄弟会会长这个分身的原因都想起来了。”凯奥丝的声音依然平静。
“嗯,大概原因我确实想起来了,但具体的过程,其间的细节,乃至于你的出现,我都不太清楚。”
菲尼克斯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实话,但莫名地含有一股嘲讽意味。
“序列2的天使,对于一位真神来说,太弱小了。不开玩笑地讲,除非是身上沾满源质气息,或是被外神侵蚀透了的天使,全盛时期的我甚至只需要看一眼——仅仅是望着,一位普通的,不擅长灵性的天使就会死去。”
“说起来,你能承担我的寄生也有古怪……但这我能想到很多理由解释。暂且不提。”
“即使是序列1也很难对神明造成影响……除非掌握唯一性……而你……”
“说的直白一点,我甚至想不到你有什么值得被献祭给我的,所以不要继续瞎想了,行吗?”
“说的好。”
凯奥丝轻轻鼓掌。
“但我的命运确实一直被你们操纵,我的人格在发生变化,我的情绪在变得淡薄……这也是真的。”
“不过,反正我也没有选择权。”
她的语气中没有别的,只是平静。
————
“休?休!你现在没事吧?!”
佛尔思紧张地望着浑身被奇妙秩序包裹着的休和她所在的房间,脸上全是担忧。
昨天晚上……那个满月之夜,她们家里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她问了一些事,做了一些事,最后送給了休一样“小礼物”。
这样礼物可不普通。
即使休因为终于得知佛尔思满月时听到的呓语的真实情况,为佛尔思的安危感到担忧而牵扯了大部分注意力,她们最终还是被那件“小礼物”发出的异常所打断。
在离开了它曾经的主人后,这件“平平无奇”的小东西展现出了它危险的另一面。
此刻,休正握着它。
并非是她掌握了这件毫无疑问绝不简单的非凡物品,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她和佛尔思吃到了不少苦头,总结出了一些经验和教训,才知道这样做才能“安全”。
那是一枚精致的口琴,看起来像是崭新的。工艺水平即使在现在也仍然精致的不像话。
上面刻着一排‘剑拔弩张’的小字:“致我最好的朋友和最值得信赖的伙伴——Χ·??”
是的,剑拔弩张。即使话的内容很是普通,温和,但无论是字迹还是刻字当中的那股“精气神”都透着一股所谓的“霸气”。
这枚口琴似乎是活物,但又透着死气,没有说话也没有逃跑。它只是不停地寻找着“混乱”的事物,并勒令在场的所有人前去改正——当然,这里只有两个人。
休还算好,但佛尔思本来就是一个很懒的人。凌乱的书架,没有拧紧的墨水瓶盖,藏在床底下没有清扫的头发……甚至是没有写完,停在一半的新书大纲,都被认定为“混乱”,需要修正。佛尔思不过是拖延了片刻,就受到了“鞭刑”的处罚。
好在这枚口琴在某些时刻还是会放松判定条件的。当休握住它,凝聚灵性的时候,只要“正在清除混乱”,就不会被处罚。佛尔思为此才能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悠悠地扫地清理房间,而不是被活活打死了。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休的意愿阻止了口琴下死手。总之现在的休小姐就不得不一直握着它了。
另外,当休的灵性消耗到一定程度,或者说某个界限时,口琴不再对休产生影响,也不再抽取灵性,而是形成了某个“秩序场”一样的存在。只要靠近休就会受到各种各样的限制,甚至非凡能力也会消失。
……这种情况一直从昨晚持续到现在。为此放不下心的佛尔思甚至请了假来陪休。
然而似乎休更担心佛尔思。
“我当然没事!倒是你,遭受的满月呓语已经这么严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休有些恼怒地说,就像一头愤怒的金毛小狮子。这样的对话已经重复了无数遍了。
“你现在快点离开这座房子,找个旅店也好别的也好,总之赶紧休息!你从昨晚期就已经很累,很虚弱了,现在已经一天半没睡觉了,别一直盯着我了!”
“不。”佛尔思很是倔强地说,“我也放心不下你……谁知道那位女士到底是什么来历,给你那枚口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