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盛言书的手已经握住了阮世佳的手腕,想要把她带走。
杨炎彬皱了皱眉,立刻按住了盛言书的手,上前将阮世佳护在身后。
“太太?”杨炎彬脸上露出嘲讽之色,他向来是温和的,难得露出锋芒,目光冷沉如一把刺刀般锋锐,直逼人心。
“曾经佳佳把一颗真心捧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她是你太太?你肆无忌惮伤害她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她是你的太太?从头至尾,你对佳佳都只有利用,她嫁给了你,你却一次次让她失望伤心,甚至,连她身边的至亲都不放过。盛言书,你简直枉为人。”
盛言书听到最后一句,倏然抬头,却对上了阮世佳那双冰冷的,充满了恨意的眼睛。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猛然收紧,疼得窒息。
她还是不信他!
“所以,你还是要将你爷爷的死,算在我头上是吗?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阮世佳别开头,声音冷得让人发颤,“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清楚,你想要得到阮氏,你想要高高在上权势,不惜用肮脏卑劣的手段。盛言书,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相信两个字。”
盛言书突然笑了,眸中却染着森森的寒气,快速地凝结成冰,“我盛言书在你心里,就是如此卑劣的一个人?”
阮世佳轻笑一声,从喉间发出轻轻一声哼。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我可以证明。”盛言书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汹涌的情绪,隐忍着说道:“你爷爷的死,与我无关。”
阮世佳看着他,声音出奇的平静。“可是我不信。”
不管他要如何证明,她都不会相信。
在她的心里,已经认定了盛言书为了得到阮氏股份而害死爷爷的事实。
所以,她不相信盛言书的任何证明。
这句话犹如是死神下了审判书,将盛言书永远地钉在了凶手的耻辱柱上。
彻骨的寒意,瞬间弥漫上了他的四肢百骸,盛言书后退两步,目光深沉地盯着阮世佳。
他没有再纠缠。
杨炎彬带着阮世佳离开。
闹这一场,两个人都没了看电影的心思,直接开车回了家。
阮世佳满心的疲惫,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刚刚盛言书的眼神。
那是一种彻骨的寒,深不见底的黑,像是沉沉海面上卷起的风暴,几乎要将人卷进去,窒息在那样的风暴之中。
让人不寒而栗。
她从未见过盛言书有那样可怕的眼神。
难道她真的误会了?
可盛言书让盛为名买凶杀死秦律师是不争的事实,也是盛为名亲口承认的。
在那种情况下,盛为名不可能撒谎。
阮世佳倏然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
盛言书就是害死爷爷的凶手。
她绝对不能心软。
绝对不能!
“妈咪,你怎么了?”小北乖巧地趴在阮世佳的身边,眨巴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正担忧的看着她。
阮世佳回过神来,软软呼呼的小家伙瞬间治愈了她的心。
她将儿子抱起来,轻轻摩挲着孩子毛茸茸的小脑袋,微微浅笑,“妈咪没事,就是在想这个周末要带小北去游乐园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