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子午的提议很靠谱, 但是无名仍旧没有立刻去问里尔斯。
因为她本身就觉得这可能是巧合,而且,就算真的发生过这种离谱的事情,她会选择和自己的下属说吗?
里尔斯说过, 从前在组织里, 他们为她办事的时间并不算太多。
但出乎无名意料的是, 接下来连着几天,她都能梦见相同的场景, 只是在不断演变。比如说, 梦境中那个叫“小石子”的姑娘已经从膝盖高出落成大姑娘了。
再比如, 自己在梦境中的头发变得花白, 举步蹒跚,钟离也一样。
就这样在这几天的梦境里,她在那个小破屋子里体验了一把从生到死的感觉。
最终无名实在忍不住了,她叫来了里尔斯。
“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无名想着, 自己这面孔看着也不老,子午说的有些夸张。
“不大记得清了,大概…一百二十年吧。”
无名愣了一下,而后问道:“一百二十年?”
虽然知道自己在方圆待过不少日子,但这时间段也太长了。无名拿起镜子看着自己的面孔,是二十岁的样子没错。
“我是什么?”无名问道。
里尔斯被无名突然的问题搞得一头雾水:“什么…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我可以活这样长时间, 提瓦特大陆的普通人平均寿命不应该是七八十年左右吗?”
里尔斯摇头:“您从未提起过这个话题。”
无名无法, 转而问道:“那你呢?又为什么有这样长的寿命?”
里尔斯没说话, 而是将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一对兽类的耳朵出现在他头顶, 能动, 不是装饰品。
是类人族, 他们的寿命确实要长一些。
无名点点头,表示了解了。
原来她已经是个糟老婆子了。
“您叫我来,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个?”里尔斯能感觉到无名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巨大信息量的冲击下,无名差点忘了自己今天的主要问题。
“你既然跟了我这么多年,那你知不知道我和钟…..”
这要怎么问,里尔斯怎么可能知道这些细节。
梦境里的时间跨度,说是有几十年也不为过,倒是可以询问自己有没有长期失踪过。
“我,有没有长时间没有找你们做事的时候?”
里尔斯回想着,然后摇摇头:“没有….”
“您离开最长的时间,就是这次。”里尔斯沉默片刻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五十年前似乎还有一次,大概有半年时间没看到您。”
就只有半年嘛….
那这个梦境,可能就真的是梦境而已,无名松了口气,悬起的心落了下来。
“那次您似乎自璃月回来,然后….就再也没去过璃月。”
“什么意思?我之前经常去璃月?”无名问道。
里尔斯回答道:“也不光是璃月,还有其他几国,一年总要去上一次的。”
“算了,不说了。”无名越听越晕,等等看,若是还继续做那样的梦,再想解决的对策。
可能是在梦里入土为安了,梦境没了发展的余地,后续的几天的梦都很正常,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但这丝毫不耽搁梦境中的一些细节逐渐在她脑子里补全。无名分明地知道这些内容不是短短的梦境可以交代清楚的,但它还是凭空出现在脑海中,而且越来越清晰,内容越来越多。
有时,白日里好好地做着事,脑子里就突然蹦出一段“回忆”出来,无名觉得自己快精神衰弱了。
飞鸿居的门锁被轻叩了两声,而后门自外侧推开来。
“这几个人月飞鸿居关停,都不营业了,客人请回吧。”无名恹恹地说道。
“哦?那还真不巧,我正念着清心酒的味道。”
这个声音…无名抬起头,只见钟离推门而入,坐在她对面,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虽然这些天折磨着无名的梦境和这个人没关系,但作为梦境主角之一,无名难免迁怒。
她叹了一口气,遮上眼睛。
实在不想看见这张脸了。
“钟离先生有何贵干?”无名想着,是不是钟离终于听说了蒙德发生的事,所以来质问她了。
然而并没有,钟离是来找她闲聊的。
“你就没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要问我?”无名打断了钟离关于璃月港琐事的谈论。
钟离轻轻摘下自己的黑色手套,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说道:“嗯…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蒙德的魔神碎片现在都在我这里。”无名不想绕弯子了。
“在你手中,总要比在敌人手中要好。在找出让这些力量消失的方法之前,留存在你的手中,是个很好的选择。”
在蒙德,无名的所作所为几乎已经告诉了所有人,她知道魔神的汇聚方法,也知道让魔神力量消散的办法。
可钟离还在和她装傻。
“我不想消灭这些力量。”无名看着钟离的眼睛,说道。
钟离轻笑一声:“也好。”
“一种力量是否危险,取决于操纵它的人,我相信你。”
无名被噎住了,就这样不在意。钟离怎么可能相信一个只认识一年的人,更何况他最开始经常拜访飞鸿居的原因,大多是因为她从前的身份。
她转换话题,“璃月土地上魔神碎片的汇聚,是你做的吗?”
钟离眼眸微眯,放下手中的茶杯:“不是。”
无名摇摇头,真是被梦给折磨糊涂了,怎么来这样的话都直接问了出来。
“抱歉,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
钟离笑笑没说话。
无话可聊的气氛自然算不上好,所幸天冬拿出了一坛酒放在桌上。有天冬在厅堂内略显笨拙地行动着,倒没那么尴尬。
天冬自橱柜中取出两只瓷杯握在手中,他绕过数个桌椅走过来。下一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