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溟城主姬重澜, 毫不客气地说,她便是重溟城;信仰。
姬重澜之于重溟城,便如同明尘上仙之于无极道门一般, 是撑天;擎柱, 是不折;脊骨。《倾恋》中;明尘上仙尚且没有背叛仙门, 不过是因道心破损而封印自身,都险些令仙门一蹶不振。“城主已叛”四字, 看似轻描淡写, 实则摧折人心。
“这不可能!”看到身份铭牌;瞬间, 探索队;成员哗然一片, 东余立更是激动得面皮紫胀, 蒲扇般;大手一巴掌拍碎了面前;木箱, “一定是有人陷害城主,城主怎么可能背叛!城主一定还活着, 等着我们去救她!”
探索队;成员们也纷纷附和,没有人相信姬重澜会背叛自己;城市,就如同没有人相信皇帝会毁掉自己;国家。
宋从心没有说话, 只是将那具形似氐人;亡海者尸体撇在了地上, 同时将铭牌递给了吕赴壑。
“……确实是刘以桓都督。”吕赴壑沉默地检查了那具残破不堪;尸体,“他是当年城主;亲信, 重溟城;兵马大元帅。刘都督自年少时便追随在城主身侧, 对城主忠心耿耿。大战临行前,他将兵符转交给了我, 称自己若是回不来, 便由我替他镇守重溟。”
刘以桓对于吕赴壑来说, 是如师如父般;存在。
“仙长是如何发现这块铭牌;?”吕赴壑没有抬头, 依旧检查着刘以桓尸体;两鬓、发际, 同时翻看他身上;伤疤,确认没有伪装;迹象。
姬既望掩在袖摆下;一只手还在淌血,他伸出另一只手拂了拂宋从心;指尖,宋从心便心神领悟道:“我与少城主发现了暗道与密室,其中灵炁充盈,似是灵脉。此人偷袭于我等,其实力远不是外间那些亡海者可以相提并论;。我们在密室中发现石门机关被一柄刻有‘桓’字;刀卡死,推测刘都督应当是自行进入了密室,并以爱刀破坏机关,将自己封死其中。”
原本还在为贼人陷害城主一事而感到愤怒;海民也被宋从心所说;境况所吸引:“刘都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有几种缘由。”宋从心语气淡然,条理分明道,“第一种,应当是当时密室外十分危险,刘都督无意间进入了灵脉,破坏机关封锁石门是为了隔绝外界;污染侵蚀或是他人追杀;第二种,刘都督当时身体已经出现了异化,但他不知从何处得知灵脉是此地唯一;纯净之所,因此意图以灵脉灵力镇压自身;异变;第三种……他必须确认自己死在一个肯定能被找到;地方,好将重要;情报传递给后人。”
宋从心身为局外人实在过分理性,让原本有些躁动;海民都不由得安静了下来。对于宋从心;第三种推测,他们心中多少都感到有些不适,但对方言之有理,又没有其余;感情偏颇。再加上这一路行来,所有海民都意识到这位仙长确是光风霁月之人,便也一时不敢妄断。
此时还没有人意识到,随着探索队;逐渐深入,他们对于“外来者”;隔阂越来越少,甚至隐隐间已是将这位仙长放在了一个相当重要;位置。
最明显;一点,便是他们会下意识地询问宋从心;看法以及意见。哪怕是最排斥外来人;东余立,先前升龙骨闸时拒绝了宋从心;帮助,但在龙骨闸机关出问题时,仍旧会无意识地回头,向“一介外人”作一些本该是多此一举;解释。
“若是前面两种……”东余立仔细看了看刘以桓异变;姿态,忽而间,他抬头,看向了姬既望。
海民们这时也都发现了,刘以桓异变后;姿态虽然狰狞,但比起那些混不似;亡海者,刘以桓倒是能看出几分氐人;形貌。
“刘都督与外界;亡海者不同,他异变;形态肖似氐人。”宋从心站前一步,将姬既望挡在身后,“外道与单纯;恶人不同,他们有自己;教义与思想,更有他们自以为崇高;道标。他们虽然亵渎逝者,制造出亡海者这样畸变;怪物,但须知涡流教以善面问世,欲引众生回归大海,他们膜拜;神是氐人;神。他们制造亡海者是为了钻研出返祖;氐人血脉,并非单纯为了害人。”
听了宋从心;诉说,海民们这才恍然大悟。先前他们与涡流教有不共戴天之仇,自然是一心认定他们;一切作为都是为了残害众生。但涡流教虽然是邪门歪道,但人家却是有理想有道标;邪门歪道,人家一门心思想着跟佛祖一样度化众生呢。
“深海不宜久留,此地会污染人;神智,令人心生恶念。”宋从心先给所有人下了一记问心棍,她以心法催动言语之力,让他们在心生阴暗之念时回忆起自己;话语,“吕将军,涡流教徒其心不死,东海异变恐是其再次开坛祭法,意图唤神明降世。不知重溟城当年剿灭涡流教时,可有留存其文字?若是从中发现关窍,或许能找到破局之法,干扰其祭祀。”
“没有。”吕赴壑摇头,“即是外道,我等又怎会任其道统留存?自是将石碑砸毁碾作齑粉,书文焚烬而入土坟,不留痕。”
“是吗?”宋从心不动声色,负在身后;十指轻轻一勾。姬既望袖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