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坐在无限城的和室之中, 垂着双目。
在他的命令下,鸣女将他所处的位置层层叠叠的上了十八层保障,确定不会有谁突然出现闯入其中。
此刻的无惨看上去还算体面, 他穿着黑底大红花纹的沉重和服, 脸上甚至还有着眼里的妆容。
之所以穿女装而不是男装……是因为这实在是他目前最体面的衣服了。
无惨此鬼,有时候总是会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注重那些莫须有的面子,此时, 他的十二鬼月,下弦已经被他亲手裁员,上弦也只剩下可怜兮兮的两个。一个是鸣女,一个是被抛弃在外面,但是奇妙且好运的活了下来的半天狗。
黑死牟被活捉之后,他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绝不是那个所谓“神明”的对手, 就像他曾经面对继国缘一的时候,也只能慌忙逃窜那样。
于是匆匆忙忙的后果就是, 锁死了无限城之后,他没有多少衣服可以穿了。
从前,无论是男装还是女装, 无论是洋服还是和服, 统统都有十二鬼月为他各种置办。然而如今别说鬼月了,连在外面还活着的鬼,都被鬼杀队剿的没剩多少了。千年了,除了当初的继国缘一,他还没有被逼到这份上过。
没有了可以使唤的鬼, 无惨的心里苦, 但是他不敢出去, 生怕刚在外面走两步就有一个陆压从天而降将他正义制裁, 把他送下地狱和鬼月们团聚。
于是只好从自己的衣柜里翻出来这套和服穿穿,拟态成女体,挽起头发,甚至配了红艳艳的珠花。
作为无限城之中除了无惨本鬼以外唯一幸存的鬼,鸣女从头到尾不敢说话,也不敢对老板的态度发表任何意见。
现在的无惨实在是太过恐惧又实在是太过无聊,闲着没事就拉看看她心里面究竟在想什么。搞得鸣女现在全天放空发呆,生怕哪天哪个想法惹了老板不高兴又被打。
鬼生,就是如此的跌宕起伏,战战兢兢。鸣女甚至有点怀念从前上弦之一还在的时候,虽然黑死牟大人不太爱说话,但是至少那时候无限城常驻三只鬼,黑死牟还能给她分担火力……
就在鸣女平静的度过了一段时间,觉得大概等到那位神明离去之后,无惨就会主动出去重见天日的时候,一声轰然巨响,差点让她吐出血来。
鸣女:“?!”
无限城是她血鬼术的具现化,与她本身息息相关。在内部怎么搞都无所谓,但是如果从外部强行突破,必定会让她受到一些或多或少的损伤。
鸣女紧紧抱住琵琶,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颊,她回过头,脸上仅有的一只眼睛因为恐惧而震颤。
无惨猝然惊醒,厉声高喊:“鸣女?怎么回事!”
鸣女惊惶道:“有人……!有人在外面攻击无限城!”她的血鬼术被撕开了缝隙!
“砰!”
又是一声巨响,无限城烟尘四起。鸣女“锵”的拨动琵琶,想要修补无限城被强行破开的地方,然而已经晚了。
碎裂的木块哗啦啦的坠落翻卷,露出外界的满天繁星,很多错落的影子落进了无限城中。一个黑色的瘦削身影从天而降,修长的手指死死扼住了她的脖子。
鸣女瞪大眼睛,看见了一双居高临下的金色眼睛,犹如当空的太阳。
九柱纷纷在半空之中,借助无限城的地形稳稳落地。一发太阳真火击碎了层层叠叠的和室门扉,柱们探头看去,一眼就看见了身着繁复和服,容貌艳丽犹如花魁的“女鬼”。
“这是……?”
众所周周知,无限城此刻只有两只鬼。
一只是掌控这座无限城的鸣女,此刻被陆压按的起不来,.52gGd.而另一只毋庸置疑是鬼王。
“??!!!”
九柱瞳孔地震,有人难以置信的大喊道:“原来鬼王真的把自己卖进了花街?”
柱们:“……”
听闻和亲眼所见,果然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
时间拨回这次袭击之前的柱合会议。
自从陆压到来之后,柱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聚的比往常更加频繁。等到九柱再一次齐聚主公府邸,正是一个晴朗的早晨。
陆压昨晚出于某些被直球重伤的原因,揣着剑匣晒了半个晚上的月亮,还横遭了二维的嘲笑。此刻他神色如常,和产屋敷耀哉一起清点这次去打群架的柱们。
炼狱杏寿郎哈哈道:“其实应该是群殴吧?”
蝴蝶忍抽了抽嘴角,道:“不要一脸开朗的说出这种话啊,炼狱先生。”虽然听起来很怪,但是居然也没错。
按照这种情形,好像真的是大家一起去群殴鬼王啊。
过程和结论都相当的简单粗暴,陆压当场表示,带着九柱去就可以了,另外可以加一个时透有一郎。最好大家回去好好休息睡一觉,晚上就能把无惨擒获,明天早上就可以送他下地狱。
当然,如果大家的心情非常迫切,陆压也不是不可以一发太阳真火把鬼王烧成渣。
“完全睡不着啊。”不死川实弥握住刀柄,“一想到能够斩下鬼王的头颅,我的血都要沸腾起来了。”
“还是睡吧。”陆压怀里揣着剑匣,“你就当是我累了,我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呢。
他在冷静下来之后,找了一堆白纸,一晚上都在画空间封锁阵法,为的就是破开无限城之后能够第一时间封锁现场,不让鬼王有逃走的机会。
鬼舞辻无惨的苟命技巧连二维都深感头痛,他可不敢放松警惕,一定要万无一失才行。
昨天晚上看着陆压完成这一系列的事情的产屋敷耀哉温和的笑了笑。
纸和笔都是由产屋敷来提供,给他点灯的是产屋敷辉利哉。
复杂的咒文一张连着一张,铺满了整间屋子。辉利哉从这头看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