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正遭遇暴露危机时, 安室透还在美国跟贝尔摩德一起做任务。
而得到幼驯染已经死亡的消息,却已经是所有都尘埃落定后,两人一起在高级餐厅里打发时间的时候了。
原本贝尔摩德还在跟安室透一起兴致勃勃的欣赏主厨的表演, 但是在手机微不可闻的轻响一声后, 漂亮的金发女明星打开邮件后, 看了一眼就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安室透敏锐的看过去,手中把餐具放下, 漫不经心地询问道:“能够令您都露出这样的神色,难道说是日本总部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本来只是作为情报人员条件反射般的打探, 可是安室透在说完这番话后,心脏莫名一紧, 就有种相当不妙的预感。
而接下来, 贝尔摩德所说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
金发女明星把碎发归拢到耳后, 推移着手中的酒杯,好像在思考这件事情该怎么去说。
“我记得…苏格兰好像是和你同一个训练基地里出来的代号成员?”
是什么事情居然会牵扯到hiro?
安室透警觉的立起耳朵, 即使十分着急对方现在的状况, 但在组织成员的面前,他绝不能在此刻暴露出两人的亲近关系。
于是金发黑皮的情报人员只是轻笑一声, 看起来对这个话题好像并没有多少兴趣, “是啊,当初我们可是相当不错的搭档呢。不过…自从苏格兰他去了琴酒的身边后,也就没有多少联系了。”
安室透告诫自己接下来吐露的言语与关心绝对不能出格,他依旧还是那副不以为意的态度,“怎么了?难道你收到的信息跟他有关?”
“是啊。”贝尔摩德从怀中拿出烟盒, 叼起一支女士香烟点燃后, 就目光飘渺的看着轻雾从指尖升起, “不过你也应该很快就能够得到消息了, 毕竟…”
“这件事还是先从朗姆那里传来的。”
有着一双水绿色瞳孔的金发女明星眼睛半眯起的看向安室透,似乎还有些惋惜,“也不知道是谁对苏格兰下手了,我还对他挺有好感的,明明是个看起来很有意思的人呢。”
贝尔摩德的声音好像是从很远处传来,安室透痛恨着自己的推断能力,让他猜测出了幼驯染已经身亡的消息。
金发黑皮的情报人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姿态,糟糕的情绪是否会被对面给一眼看穿。
但是…安室透听见自己清朗的声音在敷衍着,听起来好像毫不在意的模样,“是这样啊,那可真是遗憾。”
这场对话就这样轻飘飘的过去,就好像只是在他们的餐桌上,又一个供两人随口打发时间的无聊话题。
不能够做出任何不属于波本的行为,以至于降谷零明明都已经加紧自己的动作了,却还是直到半个月后才踏上了名为日本的土地。
所有的线索都被掩盖一空,甚至连传闻中诸伏景光死亡的地点,都变成了往日里一贯的模样。
降谷零面无表情的背靠着墙面坐在那个角落里,看着外面正午的阳光洒在行人的身上,却暖不热他此刻冰冷的指尖。
心脏被揪紧,降谷零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幼驯染的血液把这周围一片的地面都染红,可是眨了一下眼睛后,金发黑皮的男人却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zero?
zero!
zero…
挚友的声音还在他的耳边响着,可是那双总是都带着温暖色彩的天空蓝色的眼睛,却永远都不会再在自己的面前睁开。
降谷零攥紧手指,又想起了自己闯进警视厅里去询问长官时所得到的回答。
灰紫色的下垂眼里燃烧着压抑的冷焰,降谷零痛恨地咬紧了自己的牙关。
开什么玩笑?!
叫我不要再去调查?!
那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人生的四分之三都有他在参与的重要家人啊!
我绝不承认那个男人会这样轻易的,就在我所看不到的地方,如此简单的去死亡。
就算是…也好。
只要没有确实的看到他的尸体。
像是在精神濒临崩溃之前,最后的自我挽留,安室透终于依靠着这些把悲伤压抑在心底,所有的感情都被摒弃一边,男人内心空洞的去探寻半个月前在幼驯染的身上…究竟真相如何。
失败…无用…此路不通…
无论是组织还是公安的渠道,全部都不能使用。
安室透精疲力竭,只有渺茫到看不见的那点光,就像是高空中坠落时勉力维持着他的那根蛛丝一样。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放弃…
如果连我都抛弃他了…
那名为诸伏景光的那个人,还会有谁再记着他呢?
安室透的眼珠疲惫的转动着。
金发黑皮的情报人员想到了一个人。
银发绿眼,行事就像是狼一样的狡诈而狠厉,不会给任何敌人留下可供反抗的余地。
在hiro进入组织的这近两年间,一直也都呆在他的身边。
说起来…那个在传闻中向来独立,在hiro之前身边从未有过人的琴酒——究竟为什么会突然让苏格兰成为自己的搭档呢?
安室透缓缓垂下眼睛,想起幼驯染曾经传给自己的,琴酒经常使用的假身份——清水银。
一种直觉告诉他,只要能够调查清楚这一点,所有的一切就都会迎刃而解。
把要打听的事情吩咐下去,连轴转了将近十来天的安室透,终于还是决定先回自己常呆的安全屋中阖一下眼。
但是却在门前,看到了一个在此之前从未想到过的人物。
那是一张和诸伏景光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这也让安室透在看到那个孩子的第一秒时,就情不自禁地顿住了脚步,忍不住喊出了幼驯染的名字。
“hiro!”
好像是过去死亡的倒影,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