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李贺兰处都听到了消息。
二人已经无暇去怪罪皇后,因为他们也陷入了恐惧之中。
太后年长,却也没镇定到哪里去,一想到她身为皇帝的娘,就是跑都没处去,就忍不住悲从中来,搂着李贺兰哭过一场又一场。
反倒是李贺兰表现的更为镇定。
她是季泽宇的妻子,季泽宇若是战死,她必定会被鞑靼抓去**,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就如皇后所言,他们恐怕都是一根白绫挂上去的命。
想明白这一点,李贺兰反而镇定了,这个时候要紧的不是担忧自己的出路,而是想尽办法怎么能让大周挺过这个危机。
李贺兰将自己的分析和想法告诉了太后,太后立即便命人去找李启天。
李启天忙碌非常,哪里还有心思来慈安宫请安?太后见不着人,只好叫身边的内侍去给李启天传话:“就告诉天子,说哀家说的,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保住大周江山不被鞑靼践踏,逄之曦久经沙场,若与季岚合作必定能击退鞑靼,让天子仔细想一想,眼光要看长远一些。”
内侍听太后的话听的满脑门子的热汗,他不想去,却又不敢违拗太后的意思。可若是去,他也有不好的预感,圣上或许也不会放过他的。这局面基本就等于是个死局。
可内侍别无他法,只好去了御书房,将太后的话去掉锋芒,将意思转述了一遍。
李启天端坐在御书房的桐木桌案之后,手上渐渐用力,攥住了明黄锦缎桌衣,“你个狗奴才,这话是太后所说?”
“回圣上,的确是太后吩咐奴婢这么说的。”内侍连连磕头,已觉得小命休矣。
李启天冷嗤笑了一声,“朝堂上事一样帮不上,添乱倒是从来不耽搁。”
内侍不敢当搭话,恨不能当自己不存在。
“你去告诉太后,让她老人家准备好,若是鞑靼人真的破了城,太后总要做个表率,难道太后英明了一辈子,还不如皇后的见识多?”
这分明是让太后准备好“上路”。
内侍胆战心惊的行礼退了下去。
回到慈安宫,将圣上的吩咐一说,意料之中的,太后已是豁然起身,愤怒道:“胡说!天子怎会这样与哀家说话,莫不是你这贱奴胡乱编造的!”
“太后明鉴,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假传圣旨啊。圣上的确是这么说的。”
太后已被气的晕头涨脑,暴跳如雷,若非碍于自己太后的身份,已经不是从前的村妇,她怕是已经将什么脏的臭的都骂出来了。
太后尚且如此慌乱,更何况其他人?
整个宫中从上至下,没有一人不慌张。四处找门路想活命。
李启天虽挂着朝堂之事,可是宫中的传言也听见了好几个版本。
人还没打到京城,就已经先有人断定他必败了。
他这一次难道真的不过去这道坎?
逄枭这里将一切准备妥当,军中也整装待发时,已是三日后。
秦宜宁抱着个精致的双良雕花暖手炉,由逄枭小心搀扶着走出秦府内宅,乘马车离开了侧门,一路往旧都城门外去。
逄枭的坐骑乌云就跟在马车旁,其余侍卫前后左右护卫这马车。
谁知众人刚一出城门,看到面前的景象,当即便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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