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枭的脸‘色’还是有些紧绷,但面对秦宜宁时候,他的神‘色’不由自主便放缓了,先是叹息着承认道:“我的确是被气到了,才会如此冲动。。。”
秦宜宁理解的叹息,任凭是谁,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上手拿把攥的解决了一个问题,结果事后才知道自己中了计,是有人特意为之,这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一种羞辱。
秦宜宁站在他的身后,绕过椅背双臂搂着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侧脸。
“我明白。这一次明摆着是你被有心算计了无心。他们这些人很有可能在得知咱们即将来到旧都之前,就已经设好了套,咱们初到旧都,只忙着想如何站稳脚跟时,就已不得已钻进了圈套中。”
秦宜宁的声音温柔如水,就响在耳畔,逄枭的身心都因此而放松下来,忍不住侧过头去轻轻地‘吻’她的嘴角。
秦宜宁笑着任凭他动作,又道:“这个四通号,说不得背后投奔了什么人,否则他们为何要早早就布局来针对我们?在旧都,最恨我们的人是谁,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尉迟燕没那么大的本事,我怀疑这些都是顾世雄的手笔。不愧是三朝元老的老帝师,手段依旧不减当年。”
逄枭感慨道:“若是尉迟燕身边没有顾世雄,他恐怕也早就歇了心思,安静的做个富贵闲人,任凭圣上养着他,而他乖乖的呆在牢笼里研究书画了。”
“那对于他其实也未必是坏事。”秦宜宁也有些感慨。
曾经她与尉迟燕的关系虽然不密切,还甚至因为拒婚而开罪过尉迟燕。可尉迟燕好歹是个人品正直端正的人,比他那个昏君父亲要强上千万倍,他的心里有百姓,有家国,只是能力不足,并没有做个一国君王的能力,但他总体上也不是个坏人。
但现在,他走上了争权夺利的道路,早在他被顾世雄说服,抛下妻妾去寻找宝藏开始,他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心系百姓,单纯只因无能为力才失败的,值得同情的亡国之君了。
秦宜宁道:“尉迟燕针对咱们是一定的,四通号既然能听尉迟燕的吩咐来做这个圈套,咱们也该让他们‘交’个束脩了。”
“‘交’束脩?”逄枭回眸看着秦宜宁。
秦宜宁便凑近逄枭耳畔,低声将自己的办法说了。
逄枭听的面上渐渐挂了笑意,最后轻轻的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头。
“你这个小坏蛋。所以你才刚才叫住我?”
“是啊。”
“那个柳掌柜还对你千恩万谢呢。若是他知道会被坑,说不得还要再哭一场。”
秦宜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若非不得已,我也不想这样做。这样那办法其实真的有点不光彩。但是也没道理人家害咱们,咱们就不能反击,难道他们害人的做法就道德了?这个时候不是讲什么道德的时候,我也不是什么善心的人,没的有人打了我左脸,我还要笑着伸出右脸。”
逄枭见她很是气愤的模样,不由得笑着是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头,长臂一伸,就搂着她绕过椅背坐在了自己‘腿’上,双臂将她圈在身前,先去啄了她的额头一下。
“你不用觉得过意不去,因为你做的没有错。若不是你保持冷静,方才我可能就错过反击的最佳机会了。”
这么说着,逄枭越发觉得能有个如此聪慧的贤内助着实是他的幸运。
“宜姐儿,你怎么这么好呢?”逄枭低沉的声音在秦宜宁耳畔倾诉着,“我心悦你,真是越来越心悦你。”
他宛若琴音的声音和温热的呼吸就在耳畔,秦宜宁被他环抱着周身都是他熟悉的清爽气息,整个心都酥软的快要融化了。
脸红红的靠在逄枭的怀里,索‘性’将脸埋在他的静窝处,秦宜宁的心里前所未有的安宁和平静,好像现在不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有逄枭陪着她,她都不会害怕了。
逄枭依着秦宜宁的办法,立即就命人去城中宣传起来。明日午后,在粥厂外的大广场上,忠顺亲王有要紧的话要跟大伙儿说。
旧都的老百姓们虽然不都是穷困到需要去粥棚吃饭的程度,可难民们的影响力还是非常大的,秦宜宁从大年初一起就让陆德含继续去开粥棚施粥,好帮衬这些苦命的百姓度过严冬。这些人虽然每天会定时来领粥,但回头也是要回家的。
他们分别住在城中各处,街坊邻居们都从难民们的口中听了不少忠顺亲王的好话。
甚至有些人街头巷尾闲磕牙时,都将忠顺亲王是如何力挽狂澜、惩‘奸’除恶,如何杀了恶人高文耀的故事说成了一部‘精’彩的书。
是以当忠顺亲王要在粥厂钱的广场上将话的消息传开时,许多百姓都好奇不已的决定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而尉迟燕和顾世雄这里,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王爷,姓逄的这一次不知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照例说他现在应该已经焦头烂额了才是。”
尉迟燕双手撑在画案上,低头望着纸上一张还没有细致描绘五官的美人图,闻言抬起头来,笑道:“他不急才怪。从天而降一大笔饥荒,他上哪里还的出来?而且这一次拿不出银子的后果还十分严重。军队里那些糙汉子们可不是好相与的,到了该发饷的时候不发饷,谁还跟着他?闹出兵、变来都有可能。”
顾世雄闻言也笑,“这一次咱们总算是扳回一城。也不要让姓逄那煞胚一直得意下去。”
尉迟燕用红木镇纸仔细将画纸赶平,笑着道:“明儿倒是要去看看,姓逄的到底要闹什么幺蛾子。”
如此大的危机,尉迟燕可不信逄枭有本事能够解除。跟百姓讲几句话若能‘弄’来银子,他当年还至于那般困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