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勤闻言面色一紧,肃容敛额认真的道:“我哪里是那样的人,我对可汗一片真心,天地可证,可汗这般的奇女子,比那等空有其表之人要有魅丽的多!我对可汗敬仰,爱慕,这么多年来对可汗的感情从未变过!”
思勤的目光太过灼热,直烧的阿娜日的脸色酡红,又是欢喜又是羞怯的看着思勤,喃喃道:“我自然是信得过驸马的人品。”
思勤动容的握着阿娜日的双手,俯身缓缓靠了过去。
阿娜日见状,羞窘的垂眸,闭上眼等待着那个吻的到来。
一旁的汉子们见状,一边喝着水吃着干粮,一边善意的憋着笑,心里暗赞驸马的厉害,又英俊又有才能,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将可汗这般泼辣的女子收拾的服服帖帖。
许是想到周围的人太多,思勤并未亲吻阿娜日,只是用额头蹭了蹭她的额头。
如此亲昵的动作,反而比亲吻更能撩动人的心思。
阿娜日被这般珍视的对待,哪里还能记得起其他,只觉得自己整个儿要化成一滩软水,融化在思勤的温柔里了。
方才那一点怀疑也早就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不过斜睨向秦宜宁,看见秦宜宁脏污之下依旧难掩美貌的脸,阿娜日还是觉得有一口气闷在心口。
这样的狐狸精,真是让人看着就讨厌。
一行人休息了片刻,就再度启程。
这一次有了充足的水和干粮,又能确定了方向,还知道再过不久就可以离开沙漠。众人的心情都和方才的颓靡不同,一个个变的轻松愉悦。
只不过作为俘虏,秦宜宁和陆衡都没有被分到马匹,依旧是要靠一双脚跟在马队的后面步行。
秦宜宁尽量平稳自己的呼吸,在心里告诉自己,至少她现在有了水和干粮,不用再担心这些人将她丢在沙漠里了。若是逄枭在,她说不定早就可以放心的晕过去,但是身边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时,她就必须自己坚强。
终于,在继续走了一整天之后,傍晚时分,众人看到了沙漠尽头的绿洲。
那不是海市蜃楼,而是真正存在于眼前的一片绿洲!他们终于离开了沙漠,踏上了属于鞑靼的地界。
众人在临近的部落稍作休息,一听是可汗与驸马到访,领主立即贡献出自家最宽敞干净的帐篷,送上了最可口的烤肉和奶酒。
秦宜宁和陆衡,也终于能够彻彻底底的洗去满身风沙,换上了干净的鞑靼服饰。
领主贡献出的衣饰无一不精致,内贴一件窄袖的两侧开叉长袍,外头罩着一件鹅黄色袖长至手肘的外袍,最外层是一件红色的锦缎圆领套花对襟坎肩,一排纯银的纽扣闪着银光。
她的头发被侍女利落的盘起,戴上了两侧缀有红玛瑙和银流苏链坠的帽子,帽子正中一排红玛瑙流苏珠串垂落在额前,正遮在眉间,将她一张巴掌大的俏脸衬的如凝脂一般白嫩。
侍女用鞑靼语笑着与她交流。
秦宜宁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就礼貌的对她笑了笑。
侍女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什么,拿来一双镶嵌了花边的红色软靴来给她。
秦宜宁便笑着道了一句谢,将靴子穿上。
侍女看着秦宜宁,两眼放光,激动的围着她打转,看了她好一会,才又说了一句什么,双手捂着脸颊兴奋的出去了。
秦宜宁微微蹙眉,疲惫的在临窗的木榻上侧躺下来。
她提着心神,不敢真的睡着,可是一路从沙漠跋涉的疲惫不是常人能够忍受,何况她还受伤初愈,又一直都吃不饱。
秦宜宁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而不多时思勤走进帐篷,看到的便是美人凭窗而卧的模样。
玛瑙的珠串和流苏垂在她的额头,柔夷撑着她白皙的脸颊,另一只藕臂搭在腰上,贴身的长袍和坎肩,因为她侧睡的姿势将她山峦一般凹凸起伏的身段勾勒的淋漓尽致。
思勤呆呆的站在门口,直看了许久都没有想起自己是干什么来的。
直听到地当中燃着的一小堆柴火发出“噼啪”一声轻响,才惊的思勤从呆愣中回过神来。
大周真是个好地方。水土丰饶,资源丰富,就连女人都生的细嫩白皙,皮肤就像是奶豆腐一样的白嫩。
所以他才会执着于南方的那片土地。
与鞑靼这样大部分部落需要游牧为生的地方相比,大周那种耕种的国度,显然要更加适合一个国家的长久发展。
思勤缓步走向秦宜宁。他的脚步很轻,像是一只蹑足而行的猫,一点点的接近了床畔。
他伸出戴了红玛瑙戒指的右手,指尖刚要碰触到秦宜宁的脸颊,榻上的美人倏的睁开眼直直的看过来。
思勤与她四目相对,竟被那双锐利的眼眸慑的忘了继续动作。
秦宜宁蹙着眉,“啪”的一下拍开他的手站起身来,锐利的眼神盯着他,声音冷锐的道:
“驸马这是做什么?”
思勤被拍了的手火辣辣的疼,握拳放在身后,温和一笑,道:“前头生了篝火,在预备烤全羊,我来叫上你一同去吃。”
秦宜宁眯起眼,道:“驸马的意思,我不大懂。”
“不懂?有什么不懂?”思勤眼神直直的盯着她开合的樱唇。
秦宜宁道:“来时路上,驸马对我与对待其余的俘虏并无任何不同。除了偶尔正常的说话外,你我二人也并无交集。你是高高在上的驸马,你的妻子是鞑靼的可汗。而我现在不过是沦落到你们手下的阶下囚,这样的情况,莫说烤全羊我有没有资格吃,就是要我吃,又何须驸马亲自纡尊降贵而来,方才又那般举动?”
思勤的眼光闪了闪,渐渐的,一抹笑意浮现在脸颊之上。
“你果真是个聪明的女子。想不到你竟如此敏锐。”
秦宜宁用一种你不要逗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