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约等同于后世的八百里),正常赶路都要按年来计算,那只能捏着鼻子依靠督邮了。
尚傅顺着韩盈的思路一想,便发觉她这其实是将督邮的职责拆分给了多个人,女医和信邮之间也能互相制衡,没有出现谁权力过大,完全压过对方的情况,至少在现在运行起来完全没有问题,这让他忍不住笑了:
“你啊,已经有五分县令的样子了!”
至于另外五分——
尚傅拿起来竹简递给韩盈,道:“正好,你算账好,这是县里的税收,你看看,顺带着也算一下吧。”
韩盈表情一僵。
谁下班之后还想继续加班啊!
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屋外已经红霞满天,距离完全黑掉顶多半个时辰,想来再算也算不了多久,便接过来了竹简。
有事儿弟子服劳,师父想偷懒,那她就得顶上,就这一会儿而已,更何况一县的财政也不是旁人想看就能看的,算就算吧。
这些年抓财政,算商业利润的韩盈还真没少做,这点儿计算对她来说压根算不上事儿,心算的同时,她将这些素质和各部门的需求都记了下来,准备回头在研究一下。
算完账又吃了晚饭,剩下的时间稍微洗漱一下,就得赶紧上床睡觉了。
没办法,汉代的灯主要是以动物油为主,烧起来味道难闻有烟不说,能见度还差,蜂蜡和虫蜡的蜡类蜡烛味道好点,没有烟,但产量极低,用起来的只有权贵,价格昂贵到韩盈只有去郡城的时候见过,就这可见程度,为了眼睛着想,还是早点休息吧。
一夜好眠,睡的早,人醒得就早,也不至于太犯困,稍做梳洗,趁着清晨气温还算凉爽,韩盈吃过早饭,就去找师父。
路上,不少看到韩盈的人纷纷打起来招呼。
因为开始管人的缘故,韩盈对人员的变化也开始有了很高的敏感性,尤其是县衙这种地方,面孔的改变权力的调动,只是这一次,人员的变化着实有点让她哭笑不得。
一路过去,韩盈发觉,有两个新面孔的少年从自己面前强装镇定的走过、三个收拾的规整的男青年试图向自己孔雀开屏,徐田曹这个为老不尊的兄长还出来看热闹,更绝的,是梁奉看到她过来之后,也跟着吃醋的来了一句,他还以为韩盈忘了他呢!
这什么怨夫发言?
倒不是恶心,而是韩盈明白,无论是周围新出现的少年还是青年,亦或者梁奉,都对她没什么感情,更多是出于利益才往她身边凑。
就是吧,在她这些时日表现出‘选妃’的意味之后,居然还有大量的狂蜂浪蝶,甚至完全不介意她开后宫,而是努力争取她的青睐,以至于到现在连梁奉都开始有了危机感,主动对她调/情——这就让韩盈感觉很微妙,好坏都有的那种。
从梁奉这边得到合理的律法判罚依据,韩盈走出门,看着一个青年文书看到她掉头就走的模样,轻轻笑了一声。
钱都有人不喜欢,称作阿堵物呢,更何况她。这么行事,厌恶和‘喜欢’她的人恐怕都不少,只是受限于她的权势,厌恶的人不敢当面表达而已,至于突然多的,甚至甘愿将自己降低,争取成为她情人的‘追求’,也不过是因为这样对他们仍是极为有利的。
毕竟,承担生育风险的,只有她。
她暂时还没有表达出对男性守贞的要求,对她伏低做小,小意奉承就能换来大量的资源,在这个钱难挣屎难吃成人世界里,就是只赚不亏的买卖。
韩盈并不讨厌这种资源互换,毕竟她是强者,这场游戏她可以占据大部分主权,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在梁奉哀怨的说出那些话时心情有些愉悦,但——
该死的生育风险!
这就是坏情绪的由来了,身体让她就是没办法和男人一样,占据所有的优势,几乎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一旦怀孕,她甚至有很大的可能会死亡,就算是她比其她女性幸运,有几乎可以完全避孕的药物,可,她做为医生不知道这东西副作用多大吗?!
对比带来的差距就是不能多想,越想越气。
医属剩下的事情都需要时间慢慢来,事情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急,有空闲时间又有气的韩盈组了几场饭局放松,骑马去城外打猎散心,还去看了游侠儿比擂消遣,这才逐渐心情转好,只是这么一来,身边围绕的莺莺燕燕又多了起来,而且,这还给了一些人不算太错误的暗示,致使朱况直接送给了韩盈一份‘大礼’。
和左仪朱况吃完饭,小酌了几杯的韩盈大脑有些晕眩,这使得她错过了左仪暧昧眼神的暗示,还以为朱况送的‘礼物’是什么新奇的东西,直至她回到自己的小院,推开房门,看到了屋内的一大一小两个少年时,猛的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