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粉嫩的小脚趾上还挂着一丝布料都顾不得,纪宁毛毛躁躁地冲了过来。
郁州下意识伸手去扶,恰巧碰上了肩颈一块温润如玉的湿热柔软触感,粗糙的茧子不受控制地磨了磨,难以克制的燥热如同夏日的灼焰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纪宁却丝毫没注意到不正常的痒意,顶着羞臊到覆着一层水雾的眸子,手忙脚乱地夺回了自己最后的尊严。
原本被平整展开的柔软布料又成了乱七八糟的一小团,看那副因为主人的羞意而惨遭泄愤.蹂.躏的样子,想要重新挂在腰.臀上似乎是非常困难了。
纪宁将揉成一团的布料狠狠地藏到衣服堆里,严严实实地连一根细带都没漏出来,全然将掩耳盗铃,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典故都抛诸脑后,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和羞臊,用一张红的彻底,丝毫没有说服力的小脸强装镇定地开口。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搪塞郁州还是洗脑自己:“这是抹.布!”
“没错,这就是一块……抹.布。”
抹.布?
这话糊弄下三岁小孩还行,对十几岁就出来跑活干,常年在人情世故里打滚的成年男人来说,还不如不说更能塞巴人。
郁州锋利的眉跳了一下,看起来十分老实地点了点头,像是被说服了,但心里却是掀起了从未有过的探究欲和好奇心,像是第一次嗅到肉腥气的饿狼,贪婪地将猎物的影像刻进了脑海,躁动的利爪蠢蠢欲动。
但不能一击毙命的时候,只能徐徐图之,郁州敏锐地扯开了话题,指着纪宁桌上落成高高一摞的书和散落的纸笔,问:“你在写文章?”
纪宁还陷在深沉的尴尬中,生怕面前的人刨根问底,十分庆幸面前的人错开了话题,却也被男人正儿八经的“文章”两个字逗得笑了一下。
“谈不上正经文章,”纪宁从桌上挑了两本署名自己的小说递给郁州,“只是平常娱乐的时候看看,恐怖小说。”
不管是什么题材和用途,能够单单只靠笔杆子养活自己的,在郁州那里统称为文化人,再随意瞄一眼扉页上夸张的热销数量和赞誉,男人更加从心底里稀罕敬佩自己的香香小媳妇。
这能是一般写小说的吗?当然不!
得老老实实地叫一声作家老师。
“我听说这个小区之前死过好几个人,连警察来都没找出凶手,郁哥你有听过什么细节吗?”纪宁和其他人还不熟,好不容易和郁州勉强算是认识了,立刻想起了自己的任务。
郁州捏了下手里的饮料罐,摇了摇头,回道:“我白天都在工地上干活,这些事情不太清楚。”
“之前吃饭的时候,偶尔听到一起干活的人聊过几句,有一个是家里失火被烧死的,有一个是下雨天经过树底被雷劈死的,还有一个……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活活吓死的。”
工地上的人干活的时候不拉拉呱、说说闲话,时间也难熬,遇上了这种离奇的事情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捏个惊堂木就能上台说起书来。
但郁州是个沉闷惯了的人,遇上这些听过转头焊两根管子就全忘了,所以能从脑袋里挤出这点信息已经算是极为努力了。
纪宁脸上勉强挤出些微笑,虽然副本人设是个喜欢猎奇的恐怖小说家,但他自己……说不好听点,胆子还没指甲盖大。
尤其是外头的天色逐渐暗下来,阴沉的天色伴随着疯狂摇摆的枝叶,似乎是要下雨,空调吱呀乱叫着,不绝的冷风吹得人一阵一阵发毛,好好的屋子里因为安静陡然多了几分难言的阴森和诡异。
郁州以为纪宁作为恐怖小说作者,不管是出于个人兴趣还是搜集素材,自然想要更多关于这几个事件的细节。
为了这个难得的共同话题,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挤出“烧的面目全非、焦炭一样”,“被雷劈死的全身痉挛死相凄惨”,“吓死的那个据说两眼凸出,眼睛里还映着不干净的东西”……
末了,郁州甚至颇有兴致地提议:“这几家因为横死了人,屋子被嫌晦气,除了警察就再也没人去过了,你要是想去感兴趣,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看看。”
屋里没来得及开灯,纪宁被坐在阴影里的男人平静的音调描述出的诡异情状吓了个半死,汗毛倒竖了一片,别说去现场看了,只怕今晚想要安稳睡着都很困难了……
白嫩的小脸荡起不明显的苍白,纪宁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委婉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郁州听了,颇有些失望。
可惜了,是个增进感情的好机会。
因为纪宁身上的磨砂膏还没冲完,两人又聊了几句就准备分开。
郁州手上的饮料都舍不得喝完,处在温柔乡里只觉得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恨不得今夜就先将人搬进来,但他也知道,就算想要登堂入室,也远远没到那个时候。
会吓到媳妇儿。
好不容易缓和的面容在转过身开门的时候又冷硬了起来,闷闷地撂下一句:“有事叫我。”
如丧考妣一般地出了门,带上门的时候还要从门缝里再贪婪地望上两眼,门关上后还望夫石似的在门口杵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朝着冰冷没有丝毫人气的五号房里去。
染着墨色的黑眸,无情地瞥了一眼贴在墙壁上的电闸表。
不过是冲个澡的功夫,断断续续的雷声和闪电的刺目亮光就透过窗子传进来了。
瓢泼大雨,倾斜如注。
纪宁把所有能开的灯都拧开了,小夜灯灯光微弱,老旧的长条灯管因为雷雨天的紊乱电压而一闪一闪的。
乱频的光不时照射在屋内高低错落的家具上,纪宁裹着被子闷在床上,只露出一条细细的缝透气,眯着眼朝外小心翼翼地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