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逆光的高大身影被拉的很长,浑沉的周身压抑的低气压几乎凝成实质,郁州漆黑的双眸蒙上一层阴翳。
宽大的直接微屈,在门板上狠狠地砸了两下,直接将原本做贼心虚的皮兴国吓得像弹簧似的原地蹦了起来。
皮兴国差点生生被吓.萎.了,气地直骂:“妈的,哪个龟……”
却在转身的时候,对上了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顿时像是被掐住嗓子眼的鸭子,一点儿噪声也传不出来了。
阴暗的周遭环境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躯,看不清面容,遮挡住了走廊苍白的冷光,在背光的身影周围勾勒出晕染的弧度,低沉的声音在这样的气氛里无端带上了些阴沉。
“房租。”
皮兴国掩饰性地打了两句哈哈,舔了舔肥厚的嘴唇,有些不耐烦,但碰上了带着匪气,体格健壮的郁州,只能强行忍下来,点了点头。
“放着吧,放那儿就行!”他手指了指摆在靠门一侧的桌子,耳朵听着隔壁的水声停了,有些急不可耐的搓了搓手,看着把钱撂下却还没有的男人,催问道,“怎么了,还有事?”
郁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指节敲了敲墙面:“洗澡房的花洒坏了两天了,换一个新的。”
皮兴国急着一览美景,从前遇上这种事情,一向要啰啰嗦嗦扯上半天的账,今天一口气就答应下来,脸上尽是堆积的按耐不住的着急和激动,皱着眉将剩下的话都堵了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明天就换,没事就赶紧出去吧,对了,记得把门给我关上!”
郁州拳头捏了捏,低低应了一声,搭在门锁上的手微微向外一拉,门应声而关。
“砰。”
他听见水声停了,估摸着里头的人应该是洗好了,就趁机会拖了些功夫,也不知道屋子里头的小姑娘衣服穿好了没有。
郁州面壁似的站在一号房间门口,百无聊赖地想了一阵,又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听墙根跟皮兴国那个人渣没什么两样,一阵手忙脚乱就想离开。
却突然,又听见了淅沥沥的水声。
向来洗头洗澡一连串十分钟搞定的郁州,怎么弄不明白,怎么这里头的小姑娘单单洗个澡能折腾这么长时间,这水声停了又响,响了又停。
声音隔着门板,无端让他想到了工地上,某些功能有问题的工友,上来下去,一趟一趟地跑小树林,急的脸都憋红了。
尿频尿急……尿不尽。
郁州站在原地没愣神多久,也知道里头的老男人叫他关上门是为了什么,眼底的漆黑升腾晕染开一片,翻涌起暗沉的波涛。
就一次,陌生人,也算仁至义尽了。
念头一升起,男人高大的身躯一转,拧开大门的把手,径直下了楼。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喔喔喔喔……”纪宁欢快地给身体上了一层磨砂膏,在脚踝、膝盖、手弯的地方着重照顾了几分。
蜜桃石榴汁子混合小颗粒凝成了一大罐粉紫色的胶状物,馥郁甜香的气味在高温的烘烤下更加弥散。
纪宁整个人包裹在这股甜香中,白皙的皮肤被热水烘得粉粉嫩嫩,两弯红晕沿着脸颊荡开,溢向了耳垂,如玉般晶莹的身体泛着薄粉,像是一戳就能向外冒汁的水蜜桃。
【宁宁,你已经洗了二十分钟了】
【浴室里温度太高了,外面空调温度你调的很低,别在里面泡的太久,不然出去会感冒的】
系统计算了下浴室内外温差,触命惊心接近二十度的度数让它瞬间警报器拉响。
纪宁正弯腰搓着已经足够白嫩的膝盖,精致的蝴蝶骨形状优美,向下勾勒出清晰的脊骨弧度,不盈一握的腰身顿了顿,才有些不情愿似的嘟了嘟嘴:“喔,知道了……”
“我这就冲掉上去。”
拧开阀门,温热的水瞬间倾泻而出,纪宁站在花洒下,任由热水冲走手上残留的香甜磨砂膏,呼出一口氤氲的热气,他向前挪了两步,准备将黏在身上的其他膏体冲掉。
谁料他刚刚站到花洒下,连通花洒的陈旧管道就发出两声不妙的呻.吟,不过几秒的功夫,头顶上哗啦啦的水声像是被攥紧了喉咙,勉强滴了两滴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不会吧?
不会真的有人这么倒霉吧?
纪宁一脸欲哭无泪,顶着黏糊糊的磨砂膏愣怔怔地站在花洒地下,不认命地拧了拧阀门,左转右转就是不见水。
可怜巴巴地吸了吸鼻子,只能自认倒霉了。
竟然真的会有这种澡洗一半没有水的悲催事情存在,并且活生生地发生在他身上。
“统子哥,现在怎么办啊?我身上的磨砂膏都还没冲掉呢……”纪宁两只小巧白嫩的手已经冲洗干净了,他现在只能举着干净的手,不让其他部位的残余膏体污染唯一的洁净。
【妈的!这什么破小区啊还搞停水!】
系统愤怒地喷了两句,开始迅速搜索解决方法。
【不是停水,不知道是水管坏了还是花洒的问题,没办法,应该只能找人来修了】
【要不你先忍忍,把衣服穿上?】
磨砂膏在水温的滋润下显得没那么拔干,只不过是停了一会水,纪宁就觉得黏在肤肉上的膏体黏糊糊的,一阵阵发着干痒,他眉头不舒服地蹙在一起,不情愿地摇了摇头。
“才不要,那样多脏啊。”
还有自己嫌弃自己的,系统无奈。
【行吧,那你先把浴巾裹上,别冻着了】
纪宁还想拒绝,却被系统无情地镇压。
【除非你想光着出去找修水管的电话】
纪宁扁了扁嘴,热气烘烤的水润唇珠被贝齿碾咬的猩红软烂,半晌,他才上刑似的捏起了白色浴巾的一角,沿着锁骨的位置,在身上绕了两圈。
安宁小区的设施陈旧,又没有物业及时维修,所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