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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尖刺拔地而起,在这块空地上围成了一个结结实实地的荆棘囚笼,带着无边的怨毒朝中央的人疯狂挤压而去,几乎几息之间,挥舞着疯狂攻击和压缩空间的囚笼似乎占尽上风。
危险而充满火药味的气息,连空气都瑟缩起来,然而被数不尽的绿刺长蛇围攻,团团围绕在方寸荆棘之间的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苍旭依旧维持着那抹若有似无的讥诮笑意,负手而立,站在原地,任由一根宛如钢针的尖锐藤蔓尖端,带着破风的速度和力道,直直刺上他的眼球——
在即将戳穿那剔透脆弱的表层前,却骤然停在半空,距离眼球仅毫厘之间的危险却丝毫没有撼动苍旭半分,他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怎么不刺下去?”苍旭挑了下眉,似乎有些奇怪暗中的人为什么突然停手。
空荡的四周,林叶掩映,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空空荡荡,古怪而阴沉的男人声音,带着压抑的狠毒和愤懑,癫狂地怒吼。
“你为什么不求饶?!你为什么不跪下来求我!!”
苍旭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从喉咙间滑出一道古怪的嗤笑声:“求你?”
“没错!”一声尖利的男声陡然响起,在死寂一片的荒地中像是含恨而亡的怨鬼。
“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我就放过你,怎么样,这个买卖是不是很划算?”
那男人桀桀怪笑了两声,声音因为刻意伪装而变得有些怪异,苍旭有些玩味地撩了下唇角,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我知道你有非常强大的精神系异能,可那又怎么样呢?”男人激动到有些颤抖的声音虚虚飘了出来。
“你的异能再强,但你的精神力总有耗尽的那一刻,那时候,就只能任人宰割,你说对不对,苍旭?”
在男人怪异的笑声响起的同时,一根尖利的藤蔓带着尖刺,毫不犹豫地沿着苍旭手臂划开一道长长的血口,鲜红的血液带着腥气汩汩流动,滴答落到了暗中埋伏的藤蔓间,带起了一阵诡异的骚动。
“跪下来求我,只要你跪下来,我就不让你死,怎么样?!”
“这只是个前菜,你确定还要继续考虑下去?!”
明晃晃的威胁和作弄,暗中的人似乎只想看苍旭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毫无尊严的样子,然而几次三番口头胁迫丝毫不起作用,那就只能让人遭受皮肉之苦了。
暗中的人心里激昂澎湃,似乎下一刻就能将人踩在脚底,脸上癫狂的笑容几乎掩饰不住,嘴角咧开令人作呕的弧度。
“啧。”
苍旭面无表情地发出一声轻响,看了一眼撕裂开的伤口,鲜红的血像是蜿蜒的赤色小蛇沿着胳膊攀附而下,在衣摆和裤缝上留下难以祛除的痕迹。
本来还想速战速决,但这样浓的血味和衣服……该怎么对宁宁解释呢?
真是麻烦。
而麻烦……就应该从世界上彻底消失。
暗中的人似乎察觉到了苍旭的异常和古怪,咕甬的喉间还没来得及发出丝毫声音,就见站在荒地中的男人倏然伸手,宽大的手掌毫不犹豫,攥住了那根尖利的藤蔓。
不带力道的动作却不可抗拒,藤蔓疯狂挣扎无果,尖利的倒刺随着上下颠倒摆动,刺穿了宽大的掌心,细细的伤口中流出的血液沾满了荆棘刺。
“你——”
藏在暗中的男人浑身一震,惊恐的神情里带上了些复杂的狂喜和报复。
他的声音有些古怪,压抑着腔调问:“你知不知道,那根藤蔓上沾了什么东西?”
随即是一声放肆的仰头大笑,带着抑制不住的狂喜:“那上面沾了……”
话音被当即打断,低沉的男声丝毫没有任何恐惧和慌乱,他唇角勾起怪异的笑:“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
当然,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更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绿色藤蔓尖端翠意欲滴,除了偶尔喷溅上去的赤色鲜血,带着滚热的血腥气息,更隐隐透出一股腥臭难闻的气息,盘旋其上,只是那发出怪异味道的青黑液体沾染在通体翠绿的藤蔓叶片上,浑然一体,辨不出痕迹。
“哈哈哈哈哈哈!!!”
“你既然知道还主动撞上去?苍旭,这可不是我要害你。”男人爆发出一声猖狂的大笑,“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
“这中级变异丧尸种的血你就慢慢消受吧,我很期待,你那小omega看到你变成青白腐烂的尸体的样子,他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跟着你呢?”
男人的声音飘得越来越远,似乎是在以极快的速度离开现场。
而与之相反的,是疯狂绞杀在一起的荆棘囚笼和尖刺藤蔓,以疯狂的攻势,齐齐攻上了站在中央的男人。
奔逃而出的男人惊慌而激动的回头一瞥——站在中央的人看不清五官,然而挥舞的四肢已然僵硬无比。
那是丧尸化开始的前兆。
荒地的空间,疯狂喷溅的液体溅落的到处都是,带着一股挥散不去的青草香气,还隐隐夹杂着一股怪异的腥气。
……
“救命啊!救命!”
都兰守在篝火边,温暖安静的气氛让她昏昏欲睡,突然一阵尖利的叫嚷声在半夜响起,她眉心陡然一跳,揉了揉发痛的额角,晃了晃脑袋,才彻底清醒。
身边睡得喷香的段航泽被吓了一跳,顿时从地上跳了起来,下意识手扣住扳机,眼还没睁开就挥舞着枪四处晃:“怎么了怎么了!”
纪宁睡眼惺忪,下意识摸了摸身边,却发现冰凉一片,好容易揉开迷糊的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被抱上了车厢。
困顿疲倦的打了个呵气,他懒怠地裹了裹身上的毯子,像是个摸不着方向的小瞎子,眼皮耷拉着,只凭着直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