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魅莫测的《灵》崭露头角。
颁奖仪式当天,领奖台上一张颠倒众生、漂亮脆弱至极的面孔,通灵飘渺的气质让人难以靠近,如山巅之淬雪,简单纯粹,可远观而不可近触。
仅是颁奖仪式上的惊鸿一眼,纪宁就成了万千艺术者的灵感缪斯,在学校,更是无数男女的梦中情人。
而这次,民俗系李教授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又是请老友喝了珍藏十几年的女儿红,又是拱手让出了平常吹口气儿都要再三考量的帛画残片……
嘴皮子都磨破了,家底都搬空了,才央求到欧阳教授松口,愿意把自己的宝贝徒弟借出来,跟着民俗系一起采风,同时用绘画的方式,做一些当地风俗的记录。
民俗系的画可不是所有艺术生都画得出来,李教授千挑万选,一眼就相中了纪宁身上的那股灵气和难以捉摸的空灵,加上他精湛的画技。
唯有这样的纯粹而富有浪漫奇幻色彩的人,才能传神地描绘出阴兵借道、豆兵纸人的灵异与荒诞,厉鬼僵尸、蛊虫尸鳖的恐怖与诡异。
临别前,李教授的耳朵都要被絮叨出茧子了,简直是被欧阳教授拎着耳朵在耳朵边循环播放。
他的宝贝徒弟身娇体弱,身世凄惨,他刚捡回家时骨头都只有二两轻,好不容易养成一朵花。
喝的是九天露水吃的是花瓣香草,总之哪哪都是仔细照顾,要是回来少了一根头发,民俗系的那些馆藏破烂、土疙瘩和小甲虫就都别想好了!
还有,宝贝徒弟人美心善、单纯好骗,让那群一看就不怀好意的小兔崽子不论男女都给他保持距离!!
末了,带着奇怪而探究的眼神扫视了李老一圈,颇有几分看谁都是拱白菜的野猪的猜忌意味:“李成,你也离我徒弟远点!!”
李教授:我看学艺术的或多或少属实有点大病。
李教授带着民俗系的五根苗苗在大巴车前翘首以盼,六月的天已经有了些许热意,众人等的都十分不耐烦,对这位“高岭之花”也颇多埋怨。
烈日炎炎下,曲亦殊嗤笑了声,眉头一拧,嘲讽道:“李老您可真会挑,这人还没来,就已经拖上后腿了。”
下一刻,一道清瘦袅袅的人影,贝雷帽反戴,简单的短衬蓝色背带裤,白色的衬衣上还带着未干的油彩,似乎是匆匆赶过来,身后哐当地背着画架,一脚深一脚浅的朝着门口小跑来。
黑色顺直的发丝随着风向后飞扬,白皙的皮肤泛着莹润的光泽,随着小跑而剧烈的喘息,两颊飞起一道鲜活的粉,白皙的贝齿后,能看见口中若影若现的嫩红。
活色生香,不外乎如此。
身后跟着步履蹒跚,跑的喘不上气的欧阳教授,扬着手上气不接下气:“宁宁,你跑慢点,来得及,小心别摔着!!!”
白寒看着人艳丽的面孔,心里酸的跟倒了桶老陈醋似的,去采风还穿成这样,勾三搭四、招蜂引蝶,给谁看啊。
嘴里也自然是附和着曲亦殊的话,对着人颇为看不上:“就是,跑两步喘成这样,看着就只会拖后腿。”
下一秒,眼睁睁看着百无聊赖依靠在大巴车外假寐的人,一把摘下墨镜,利索地装到上衣口袋,三步并作两步大踏步迎上前去,将人背后硕大无比的画架转手背到了自己身上。
空气中只留下一句熟悉的声音,随着男人的速度几乎要消失在风里,白寒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没关系,我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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