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鼻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顾季从硌着纪宁的地方握出了一个精致的琉璃瓶子。
“黎婉清的香水,你拿这个干什么?”纪宁皱着眉,这是当时搜查她房间的时候,搁在梳妆台上的那一瓶。
不对,纪宁注意到细微的差别,这个瓶子外层的花纹突起的纹路几乎已经被磨平了棱角,看起来旧的很。
上次看到黎婉清的那瓶香水还剩下小半瓶,可这才短短几天,顾季手里的这瓶已经空了瓶。
这样的情况下,黎婉清怎么可能有心思喷香水?
纪宁想明白了,这根本不是同一瓶。
一瓶香水,算不上高档的牌子,甚至早已经挥发完,但黎婉清急切、焦躁地面孔,像是挪动的长蛇,在地上挣扎起来,像是被抢了什么珍宝。
“顾季,你还给我!!”
透明的琉璃瓶,反射出窗外洁白无垠的一片雪色,而另一面折射出地上披头散发挣扎扭曲的血色女人。
她为什么这么在乎这瓶香水?
“别急。”他一脚高高抬起,看似轻巧地落在脚下女人的背上,却将人死死碾压在地上,只能侧脸贴着冰冷的地砖。
他讥诮地笑了声:“看着是不值钱,但这可是我们黎婉清同学珍藏的宝贝。”
他将手里的琉璃瓶一抛,准确地砸中了向言流血的肩膀,在伤口血肉上弹跳了几下,掉到了向言的面前。
“是不是啊,向言?”
像是尸体一样僵直在地上的人,从喉咙眼挤出一声急促的嘲意,是一贯嚣张、张狂的语气。
“呵——”
“顾季,你是做鬼太久丧心病狂了?还是人死了脑子也烂透了?”
“我是男人不是女人,用什么香水?”
他低低的咳嗽了两声,也许是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咳出了一口血沫,嗤笑了一声:“还是顾季你……喜欢用香水?”
这样的话分明是在故意刺激顾季,但同时也能听出向言的意思,他根本不认识眼前这劳什子的香水,纪宁更是觉得蹊跷。
黎婉清听到这句话,原本还挣扎的身体顿时僵在了地上。
纪宁抿着唇,微微侧头看向带着笑意的顾季,时不时捏两下他的指腹,像是哄着个什么小宠物。
顾季的脸近在咫尺,是一张青白中能看得出俊挺五官的面容,纪宁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说不出来的古怪。
“呦,看来向言同学记性不太好啊。”他踢了踢脚下的女人,“还是送的女生太多,记不清了。”
“嗯?”上扬的尾音,显得怪异讥诮。
纪宁蹙着眉,不解地望向说话的人,带着些无措和茫然。
“还是我来说吧。”啧了一声,顾季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勾着手在纪宁下巴上挠了几下,像是逗弄着家养的小猫咪。
“嗯……要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他指节抵在纪宁唇上,用力地按了按,看着饱满的唇瓣被蹂lin的更加红滟。
“某一所顶尖的高中里,吊车尾的班级里,有一个女生,成绩一般、长的一般,是放在班里翻都翻不出来的一棵草。”
“孤僻、不合群,她坐在角落的垃圾堆边,成了和垃圾、臭味相伴的出气筒。”
纪宁一下子反应过来,他说的人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他眼神落在低低垂着头,长发掩面,身子微微颤抖的人。
“谁都可以朝她身上丢垃圾,然后装作不小心地捂住嘴,夸张地来一句:‘呀,不好意思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裴容笑了声,“直到这个受尽欺辱压迫的灰姑娘……遇到了自己的王子。”
“虽然,这个王子,”他瞥了眼地板上撑起半个身子的男人,接着道,“可能健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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