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位渡劫高手神色灰败,伤重不醒。
渡劫高手……败了!
败在年仅二十三的祝笙手上!
“祝笙!”有人大惊,对祝笙怒目而视:
“长老怎么说也是你的前辈,你怎可下如此重手!”
“你竟心狠手辣至此!”
“此子不除,后患无穷!”
面对众人的指责,祝笙语调平静仿佛在说今日天尚好:
“他欲杀我,我作何杀他不得?”
子元仙君愤言:“你作恶多端,是咎由自取!”
祝笙撩起眼皮看他:“我作恶,你亲眼所见?”
子元仙君:“强词夺理!”
话不投机,祝笙收回视线。
祝笙云淡风轻的态度使人憋闷,可阙谷长老重伤都没能在祝笙身上留下一处伤口,其修为可见深厚。
距茶土村惨案已有数日,他们收到情报得知祝魔头今日会到桑山,数十名顶尖高手提前埋伏在此,这才把人围至断魂崖边。
眼看即将功成身退,临门一脚却无人敢上前与魔头交锋。
断魂崖地势险峻,不适合多人大开大合交锋。
有阙谷长老在前,在场无人敢大言不惭,说能凭一己之力将魔头斩于剑下。
这场敌寡我众的围剿,竟陷入僵持凝重。
众人忌惮祝笙,不愿成下一个阙谷长老,又不甘就此罢手。
死守至此,除魔卫道只原因之一。
各门各派相聚于此,为道、为名、也为利:
有人想借围剿之功出名,也有人觊觎对方身上的异宝奇珍。
祝笙的本命灵剑,名剑谱排名第一的不渡,就在其中。
大家方才都瞧见了不渡剑的威力,落在不渡剑上的目光,是藏不住的贪婪垂涎。
“祝笙!”剑宗二师兄出声打破僵持:
“今日纵然荡平桑山,哪怕身死,也要阻止你为祸四方!”
二师兄表态后,其余师弟师妹神色纵有挣扎,最终还是拔了剑。
祝笙握着不渡的手微动。
二师兄最先出手,剑光朝祝笙掠去,眨眼便至眼前。
祝笙抬剑拆招,剑身相撞,火星四溅,一招后两人迅速分开。
剑宗独门剑阵已成,万千剑影朝祝笙而去,祝笙挽了个剑花,一一化解。
剑宗弟子一出手,众人这才发觉几人皆为元婴修为。
那剑宗二师兄,竟是元婴巅峰!
年纪轻轻有如此修为,之前却声名不显……
诧异之余再看以一敌众仍游刃有余的祝笙,不知谁低低感慨了一句:
“珠玉在前,瓦石难当。”
然在祝笙衬映之下,成为瓦砾的,又岂只剑宗之人?
可谁又愿永当绿叶?
眼看剑宗几人不敌,一位阵修忽然大喝:
“我来助你!”
那句大不了荡平桑山点醒了众人,在那名阵修之后,纷纷御剑而上。
人群中有两人匆匆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天子年迈,在太子笙之下,几位年轻皇子不甘为瓦石,所以才会主动和他们合作,阻了今日官兵对祝笙的救援。
修仙之人脱离世俗,和王朝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可祝笙身份太过特殊。
围杀当朝太子乃弥天大罪,哪怕是渡劫高手,也担不起天子伏尸百万的雷霆一怒。
如今有了宫里那几位的周旋,又有密咒作保,他们才无后顾之忧。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事已至此,茶土村惨案真相已不重要,谁让祝笙当日正好撞上?
祝笙此人,今日必须留在断魂崖!
……
断魂崖被浩荡灵力削去一截,山石炸裂如倾。
灵力深厚也有力竭时,祝笙侧头,耳畔一缕发丝落下,肩膀添了一道细长新伤。
“大师兄!”
祝笙抬眸看去,繁复阵法后有一人握着剑,满眼焦急地望着自己。
—大、大师兄,幸好今天你在附近,不然我们几人都要折在这秘境中。
—大师兄你真厉害……
脑海里庆幸崇敬的声音,和面前稍显稚嫩的面容对上,祝笙认出了对方——
两年前拜入宗门的十一师弟云涧。
“大师兄小心!”
云涧忽冲护阵,在众人震惊的注视下飞身帮祝笙挡下几张雷爆符,胸前制袍被烧焦了大半。
“云涧!”
“十一师弟!”
剑宗几人不可置信地望着云涧,质问他为何要帮着魔头。
云涧捂着胸口缓缓站直,眼里满是痛楚和愧疚:
“大师兄于我……有救命之恩。”
就算大师兄这次错了,他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对方去死。
二师兄恨铁不成钢:
“你糊涂!他早已不是我们以前那个大师兄了!”
云涧嗓音艰涩:“不管怎样,我欠他一命。”
望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云涧,祝笙有些意外,没想他会站出来。
毕竟在场的剑宗弟子,祝笙救过的不止云涧一人。
云涧临阵倒戈让剑宗几人投鼠忌器,但对总体局势影响微乎其微。
只有元婴修为的云涧长剑舞出了残影,竭尽全力地帮祝笙挡下更多攻击。
祝笙接下两位化臻巅峰的攻势,余光瞧见云涧应对狼狈,从乾坤袋中掏出一件护体灵器扔给他。
“谢谢大师兄!”
忙乱中云涧冲他道谢,立马佩上这件极品灵器。
久攻不下,眼见又一人被祝笙打下灵剑,一中年男人大呵一声:
“祭阵!”
话落,所有人旋身外撤,把祝笙和云涧围在中间,划破掌心以血画阵。
祝笙看着众人的动作:“上古阵法?”
中年男人冷哼:
“黄口小儿还算有见识。”
“知你修为不俗,我们此番也不是全无准备。”
此阵乃上古驱魔大阵,此阵威力巨大但耗灵极高,对施术者要求也十分严苛,修为不够极易遭到阵法反噬。
古往今来因此阵丧命之人不胜枚举。
危险系数太高,近百年都无人驱动此阵,用上古大阵对付祝笙,倒是看得起他。
眼看阵将成,云涧急了,飞身到祝笙身边,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