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装死乱飞的另一只雪貂,嘴角抽了抽:“你个笨蛋!还没看出来?这几只家伙是来咱这偷药的。”
“这三只王八蛋都不是好玩意,是小偷!”
“哈?”
动物来偷药?多新鲜啊。
“来了来了,网来了。”
好不容易从犄角旮旯里翻出网,巡护员急匆匆跑回来。
陆河抄过捕网,一把罩向那扑腾的猫跟大雪鸮:“两个小偷!”
“喵——”樊冬儿气急败坏,已经感觉身后有风拂过,长长喵呜声似是凄厉啼哭,抱着大雪鸮回头瞪人:“喵会还你们钱的。”
咱不是那种白拿人东西的猫!
“啊就——”
捕网从天而落,雄雪鸮起飞进度条终于拉满,厉啸一声,爪子紧紧勾住樊冬儿。
大家伙带着黑猫冲天而起,刹那间,飞到七八米高的位置。
“哇吼吼——”
樊冬儿松了一口长气,扒住雪鸮:“死要钱的,我就不跟你计较刚才的事了。”
“啊啾——”
雄雪鸮顺风而起,在天空中转了一圈,正要离去。
底下两脚兽似乎喊了一声,雄雪鸮浑不在意,樊冬儿顶着狂风,低头看去。
“你俩站住,不然,我就把它扣下!”
陆河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能不能听懂人话,可他刚才骂小偷,那猫似乎回头瞪了他一眼。
无辜看戏的雌雪鸮被扣在网里,咕噜噜转动了一圈脑袋,并不怎么惊慌害怕。
反正猫猫会救它的。
“啊就——”
雄雪鸮发出长长的嘶鸣声,带着猫徘徊在半空,似乎非常愤怒。
樊冬儿有点着急了:“我们得先把药带回去,至于你家这只……回头再说。”
“放心,它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樊冬儿以为雄雪鸮会再折腾起来,还有些担心。
不曾想,这大家伙带着猫冲天而起,没多看雌雪鸮两眼,麻溜就带着猫跑路了。
樊冬儿:“??”好歹是你老婆啊,你这跑的是不是有点快?
“可以,但是……”
猫有气无力:“加钱!”
雄雪鸮:“啊啾——”对的对的,加钱!
猫猫:“……”
真是只渣鸟,回头我就跟雌雪鸮告状。
樊冬儿正这么想着,隐隐约约听到了后头模糊的鸟鸣声。
似乎是远处的雌雪鸮在叫:“……猫猫,给我加钱。”
樊冬儿:“……”
两只出人意料的偷药小贼跑得比谁都快,完全没有搭理被扣留下来的鸟质同伙。
陆河:“……”
年主任转悠进小仓储室,左左右右瞧了一圈,发现药柜子被翻了一遍。
他重新整理了一遍,出来时捏了捏眉心:“这小家伙可真会偷,把最好最贵的药都偷拿走了。”
他们管护站里放的药都是临时应急的常备药,有便宜的也有贵的。
巡护员们面面相觑,嘴角抽搐。
“主任,偷了啥药?”
“止血消炎,还拿了把止血钳和幼兽奶。”
他们之前带两头小鹿回来,简单喂养后送到了救助站那边,管护站里就留了两瓶兽奶。
正好被那猫顺爪牵羊地带走了。
“这是要去救什么动物?还有那猫……”原始森林里是不可能有这种黑猫的,“应该是那两人带进来的。”
那两人奇奇怪怪,这猫也奇奇怪怪。
“而且脾气还挺大。”自己当了小偷,还不允许别人说。
“主任,咱现在咋办?要把这只雪鸮捆起来吗?”
捕网还扣着大家伙呢。
年主任翻了个白眼,“东西都被那贼猫偷走了,咱还扣什么鸟?”
“你真把这家伙当小偷逮了?”
他们是巡护员不是警察,再说了,你也不能给一只猫定罪啊。
何况这雪鸮没干坏事,就是装了个死。
“行了,你走吧。”
网被挪开,两脚兽转身往屋子里走。
年主任看一眼仓储室,心里嘀咕,这拿药还挺齐全,似乎不是随便偷的。
难不成还会认字?
可关键那药也不是国产啊。
雌雪鸮左右转了转脑袋,不打算追上猫儿,踢踢踏踏窝玻璃窗旁边,不走了。
两脚兽:“??”
这又是干啥?
雌雪鸮脑袋窝毛里:“啊啾——”现在回去,岂不是要少吃一顿?
在哪睡不是睡。
樊冬儿赶着时间线,将将在半小时内落回到山洞里。
药盒子摔到地上,猫儿浑身都发冷,冻得抖抖嗦嗦窝到雄雪鸮身边,蹭人家厚实的大翅膀。
雄雪鸮不满地往左边踢踏着挪脚丫子,远离樊冬儿。
猫猫舔着厚脸皮,没有丁点见外的意思。
甚至将自己整只塞进了大雪鸮厚实软和的翅膀底下。
“喵呜……”暖烘烘的感觉覆盖全身,发冷的猫猫好像进了被窝,舒服地眯起了猫眼。
暖和,好暖和!
雄雪鸮张开尖锐鸟喙,危险盯向不识好歹的粘鸟猫。
樊冬儿依旧闭眼,猫猫爪爪在人家厚实的大棉袄上乱蹭,蹭得毛毛都炸开了。
富婆猫:“本猫加钱。”
雄雪鸮危险的眼神变成了满意,往回收了收大翅膀,温柔把小猫猫搂进自己翅膀里。
樊冬儿被冻僵的爪爪慢慢回暖,不断发抖的身形逐渐缓和下来。
刚才在冰天雪地里乱蹭,瞧着欢脱,实际上都是强撑着。
四只爪爪早就被冻得僵硬,都快不能动弹了。
薛清泽他们其实也等得心焦,母狼快吃撑不住了。
但他们相信樊冬儿,这猫果然准时带回了药。
简单看过了药物说明,薛清泽松了口气,这药对症。
母狼已经半昏迷过去,后腿不停渗血,伤势很重。
薛清泽用了药,勉强止住了血。
又给母狼缝合好后腿伤口,几只小崽子已经被取出来,窝在母狼肚腹间乱拱。
母狼彻底昏死了过去,没什么动静。
灰狼趴窝在洞口外,樊冬儿他们回来后,外头又下起了小雪。
大灰狼脑袋顶和身上都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