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的感应灯被季昂一嗓子吼亮。
整个楼梯间塞满季昂的回声。
“池祺团队什么个意思, 前脚辞了剧版后脚就去接影版，《将明》影方知道他从我们这边剧组出走还敢收？”
季昂上纲上线，火气冲天：“嘿, 这我不懂了哈，选角、试镜、走合同, 他们一晚上就能搞定？你评评理，这难道不是背着我们剧方早就偷偷摸摸勾搭了。陈仓暗度, 珠胎暗结，他们玩得行啊！”
暗度陈仓的人藏在狭窄的门后。
裴希自作主张的能力与生俱来。
郁清圆的手指被裴希含得猝不及防。
他没做好准备，神经末梢登时被密密麻麻的柔软扫过，含在嘴里那句“小心眼的未婚夫”咽都咽不及，差点咬了舌头。
郁清圆是真的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了。
他不高兴极了，抬头就用眼神骂他。
裴希望着朝自己凶巴巴，很难不让自己不露出愉悦的表情。
他忍不住用犬齿叼着郁清圆的手指，在和郁清圆的对视中露出狡猾的本性。
郁清圆被他弄痒, 眼神警告他：“松口。”
裴希抬起一只手搭在门缝边, 然后在门边轻轻点了点。
郁清圆看着裴希手指头停留的地方，再往外面伸几厘米裴希就会碰到季昂。
到时候季昂一回头就能发现他们藏在这里。
“季昂就站在外边。”
裴希同样用眼神提醒他：“试试？”
郁清圆的回答是手指摁住他的面颊, 一分分往下使力。
楼道空旷，一点声音都能非常清晰。
楼梯间消防门厚5cm，半边手掌的宽度都没有。
门后的两个人甚至能够听到季昂手机传出来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人大概被季昂夸张的成语用法吓到：“珠联璧合都用了, 你这什么跟什么, 人家电影版正经立项，正经拿合同签演员, 被你这么一说味都变了。”
“怎么变味, 哪里变味！”
季昂气不过, 忍不住“呸”了一声：“这就是事实, 牌大看不上男三早说啊，大家和和美美解约了事，私底下搞什么小动作。”
“行了行了，不是说你们已经找好了新演员替池祺了吗，谁啊？”
季昂抿了一下说：“不好说，人选是确定了，不过说实在的我们自己都有点没把握。”
电话里的人更好奇了：“卖什么关子，赶紧说。”
季昂叹气：“郁清圆。”
那边愣了一下，紧接着不可思议道：“郁清圆？！！！”
“……等等，他不是已经很久没拍过戏了吗？不对不对，他不是拍电影吗？怎么来拍电视剧，你确定他不是去拍《将明》影版？”
季昂现在压根不能听“《将明》影版”这四个字，听了他那脑瓜子就噌噌往上冒火。
他不耐烦说：“是是是，就是郁清圆，再过半小时他就过来试镜了还能有假。”
这就尴尬了。
电话里的人忍不住说：“难搞啊。”
季昂疑惑：“难搞什么难搞？”
“当然难搞啊，你想池祺去《将明》电影版当男一号，你现在摆个1.0原版在你剧组当男三，你说说到时候会不会吵起来，你就看着吧，你们两部剧同时开拍，到时候网上有得比，影版的小动作绝对不会少。”
可就是有人喜欢在私底下搞小动作。
郁清圆听着门缝外的对话，一个分心的功夫被裴希咬了一口。
不重，轻轻一口，足够把郁清圆的注意力从季昂身上拉回来。
裴希难能守信，说轻轻真的轻又轻，湿润的犬齿小心抵在郁清圆的第一节指弯处，缠磨得小口又耐心。
郁清圆被纠缠的厉害，被裴希咬住的手指抽不出来。
湿软高热的口腔好似一个陷阱，他指尖触到的地方全是湿软。
紧张的环境把人类感知无限，郁清圆当时产生一种打针前被酒精棉花轻柔擦拭皮肤的错觉。
指尖酥软得像在里面化了骨头，几时被吞都不知道。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郁清圆他可是个电影咖，电影咖演电视剧最后水土不服的例子不要太多，你看看市面上那些下凡拍电视剧，哪个不是脸着地。讲真的，目前为止我就没有看到一个交出好答卷的。”
好友说出了最重要的一点：“你这剧还是边拍边播，节奏一快起来哪有这么多时间雕琢镜头，能成吗？”
拍都没拍，季昂怎么知道能不能成。
但是没底是真的。
季昂伸手又开始挠头：“看导演，导演点名要用他。”
季昂的朋友知道《将明》的电视剧导演，疑惑：“俞晨光要用他？我记得他们以前没合作过吧。”
季昂面无表情：“俞晨光抱着ipad看了一晚上郁清圆在浇管元凯开水的视频，第二天就和我说不用找了，让我去联系郁清圆。”
郁清圆频繁被外面季昂点名，大气不敢出。
偷偷摸摸的感觉不好受。
郁清圆烦恼蹙起眉。
不一会儿季昂终于打完了这通电话。
十几分钟下来，他头都疼了。
挂了手机，他看了一眼打电话期间收到的微信消息
是俞晨光，也就是《将明》的导演，问他人在哪儿，问他把人带过来了没有。
季昂这才想起来他来这儿是来找人的。
助理找上他，亲口说他在十五楼的。
人呢。
“郁老师？”季昂走出楼梯间，开始在外面喊人。
“郁老师，你在这儿吗？”
季昂身后的楼梯间感应灯自动灭了，楼梯间重新陷入昏暗。
几乎是在灯光那一瞬间，裴希听到郁清圆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忽然小声“嘶”了一下。
裴希看不清发生什么，寻着声下意识伸手去捞郁清圆。
只是这一个当口分了心就被郁清圆逮住了反击的机会。
他用力从裴希嘴里抽出手指，动作干脆利落一把抓住裴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