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兰芙蕖竟一下忘却了先前的规矩,尝着面前的饭菜,与沈蹊说说笑笑。
“我还想喝这个。”
她忽然指了指男人手边的杯子。
沈蹊扫了其一眼,阻拦:“这是酒。”
“我想尝尝,就尝一口。”
“兰芙蕖,”对方看着她,忍不住勾唇笑,“我发现你是越来越放浪形骸了。”
先前乖得要命,这也不敢做,那也不敢碰。尤其是在青衣巷时,兰老头面前,她更是唯唯诺诺。
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如今还敢问我要酒喝了。”
“这哪里是你的酒,这是青楼妈妈送我的酒。”
她眨了眨眼睛,“沈蹊,你给我倒一点点,就一小口,我想尝尝。”
起初,沈蹊哪里肯给她喝这个。
她从来没沾过酒,想也不用想,定是一碰就倒。
但她的声音实在是太软了。
那一双美艳的乌眸,更是眨巴得他心尖儿发软,终于缴械投降:“行,就只准喝一口。”
他真就倒了一口。
舌头刚一碰到酒水,她就辣得说不出来话。紧接着,咳嗽得整张脸都红了。
“说你不能喝,你还要尝尝,兰芙蕖,你别跟着叶朝媚学坏了。”
沈蹊给她倒着水。
男人手指修长好看,捏着杯身,递过来。
忽然,隔壁间传来桌子碰撞的声响。
紧接着就是女人娇媚的声音。
“爷,您莫要心急嘛~奴家扶您回床上……唔——”
激烈的水渍声传来。
兰芙蕖和沈惊游皆是一愣。
那声响愈演愈烈,二人甚至听见了……衣裳被撕烂的声响。
似乎有人心急地将女子压在桌案上,衣裳散开,桌子腿儿也被磨得吱吱作响。那动作带着声音,从隔壁间传来,女人似乎还在欲迎还拒,推搡着。
“爷,您弄伤着奴家了……”
兰芙蕖手里的杯子“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也不是醉的,还是羞的,她的脸涨得通红。说也奇怪,这声音明明是从隔间传来,她却不敢再转过头去看沈蹊。这声响和势头逐渐浩大,让人怎么也回避不住。
深夜,低吟,娇嗔。
兰芙蕖咬着下唇,声音发抖:“这屋子,隔音似乎有些不好……”
哪里是有些不好?
她和沈蹊将隔壁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不单是女子的声音,还有那“恩客”的叫骂声,亦是一清二楚。“啪”地一声拍打,巴掌打在那身体之上,女人更加雀跃,模糊之间,兰芙蕖似乎听到挤动的水声。
她的脸低着,几乎快要埋在地上。
坐在身侧的男人亦是轻咳了一声,提议道:
“要、要不,我们走吧。”
兰芙蕖愣愣地点头,声音细若蚊鸣:“好。”
嘴上虽是这般说着,可二人谁都没挪。
女人的声音如同猛浪,阵阵袭来。
如一把火,烧得她身体灼热。
兰芙蕖何曾见过这种阵仗?
她从小被教导着,礼义廉耻,而隔壁间正进行着的,是爹爹和兰夫人口中最“不齿”最“下作”的事。兰夫人告诉她,女子断不可与除了夫君以外的外男亲密,一切亲密之举,都须得在成婚后进行。
不可不孝,不洁,不贞。
她记得很好。
所以先前与沈蹊亲密接触时,她既觉得想要迎合,又觉得无比羞耻。
除去如何与外男保持距离。
再没有人跟她说过,何为男女之间的“亲密之举”。
这是兰芙蕖第一次听,男人与女人欢.爱之事。
眼前隔着一堵墙,身侧坐着她动心的男人。
兰芙蕖第一次明白,原来,这件事是这般凶狠,几乎到了凶恶的地步。兰芙蕖觉得那男人几乎要将女人全部吞入腹中,隔壁的女子叫着,哭着,明明哭得那般可怜,却让她隐隐听出了对方那几分欢欣之感。
她不禁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望向身边身量高大、自幼习武的沈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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