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
明明窗外阳光正好,他却感觉有一股冷意直接爬上脊背,心里几乎瞬间就生起了怀疑。
自己真的会因为有人当面跳楼就被吓得一整晚都睡不好觉吗?
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动作明显大了很多的青年,眼神暗了暗,又摇头,像是在自我否定。
至少月見春也知道,无论如何松田阵平都不会伤害他的。
……
但显而易见,那天肯定还发生了什么,证据就是,本来说好要多逗留一段时间的警校组们第二天就急匆匆赶回去了,只留下一个松田阵平。
他有尝试过询问,得到了很敷衍的答案后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了。
不管背后有什么,既然不想让自己知道,就证明知道了也不会有好处。
……
之后的时间,月見春也帮松田阵平把自松田先生去世以后就闲置已久的家里清理出来,又无所事事了几天,终于在网上找到了一份合心意的工作——书店管理员。
位置远离市中心,人流量并不算大,老板挺随和的,可以最大程度的让他待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中,偶尔闲下来看看书,唯一的缺点就是路程远了点,上下班有些麻烦,但都可以无视。
神奈川的傍晚真的很漂亮,尤其是映着远处宽广的海平面,半轮圆日将天地间渲染出一片灿烂的橘红色,浪声阵阵,美得让人忍不住陶醉其中。
月見春也抱着刚借来的书走在路边,突然听到从身后传来女人的尖叫,似乎有人当街抢劫?
他下意识回头,果然,就见一个穿着黑背心、一身肌肉虬结胡子拉碴的中年大汉手里抓着个粉色的皮包,正速度飞快朝这边冲过来,口里还不时喊着“滚开”之类的字眼。
根本不需要犹豫,只对比一下两人的体型差,月見春也就做不出来螳臂挡车那样的蠢事。
往旁边躲了一下,然而这一错位,却让他立刻注意到了气喘吁吁追在后面的瘦弱女人。
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头发凌乱,脸色苍白,从头到脚穿的都很朴素,明明已经累到不行却还在坚持,结果就是只能绝望地看着对方身影和自己的距离越拉越远。
厌恶的一皱眉,脑中再次对比了一下得失,就在和大汉错身而过的瞬间,月見春也平静地伸出脚。
这一行动所造成的后果就是,对方虽然因为刹车不及时而重重扑在地上,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随着脚踝传来剧痛,腿一软,也被带着直接摔了个狠的,怀里的书瞬间散在地上。
“哪个混蛋?”
没来得及查看膝盖处火辣辣的疼痛就被人拎住衣领,大汉动作比他快多了,一手拿起钱包就要算账,脸上被蹭破了皮也不管,表情非常的凶神恶煞。
月見春也不说话,只嫌弃地往后躲,生怕对方鼻血会沾到自己身上。
“你他妈是不是没长眼睛,老子那么大一个人看不唔……”
未完的话语消失在一个黄色的小球中,就见大汉整张脸被打的变形,牙齿似乎还掉了几颗,庞大的身躯都跟着飞了出去。
从耳边传来破空声到事情结束,变故似乎仅仅只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
月見春也睁大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惊讶地看着那颗小球摔到地上后仍旧速度不减,以着一种超乎常理的运动轨迹飞速旋转再又弹射回去,然后精准无误地被一只手给握住。
“Yes!”
亮红色头发的少年兴奋地一握拳,显然对于自己出手所造成的效果十分满意。
“啊啊啊丸井学长,不是说好让我来的吗?”
可惜旁边的小海带头就不怎么开心了,拿着网球拍有些崩溃的样子。
“……”
没有理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中年大汉,月見春也呆愣愣地看着少年中间为首的那一个。
对方很明显也注意到了他,本来可有可无的表情瞬间凝固,然后想也没想跑了过来。
“你受伤了?”
冷静平稳的嗓音中带了些显而易见的焦急,月見春也收回心神,随即摇了摇头。
“擦破了点皮。”
不幸中的万幸,刚才那一下差点以为会骨折,果然还是冲动了。
幸村精市脸上的紧张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减少多少,事实上,他也就象征性的问问,毕竟身为运动员,对于一些基本的外伤还是有着判断能力的。
低下头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对方左腿膝盖处果然有破损的痕迹,衣服布料上沾了不少灰,还有血。
“起来吧!”
稍微松了口气,先是把散落在附近的书籍捡回,然后半抱着将人给扶了起来。
少年身材虽然并不高大,但手臂上却带着明显的肌肉线条,出乎意料的有力量。
“你来这边训练的吗?”
不,那种完全违背了重力场原则的力量,真的还需要训练吗?
月見春也忍不住陷入沉思,果然,自己这是已经完全重生到了另一个平行世界才对吧?
一张总是带着几分严肃自持的小脸上难得流露出古怪的神情,好像遇到了什么想说却说不出口的事情一样,幸村精市觉得好笑,刚刚见到对方时心头压抑的阴霾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如果我说是特意过来偶遇前辈的呢?”
眼见不远处一群貌似是对方队员的少年们越走越近,月見春也不自在的挣脱开他的手臂,然后瞪了笑得灿烂的某人一眼。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哪儿工作。”
声音压的很低,生怕被一些不相关的人给听见了。
“我的钱包……”
好在这时,一直远远追在后面的女人总算赶了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冲到疑似昏迷了的大汉身边把钱包抢过,然后打开大概检查了一遍,随即好像松了口气一样的浑身瘫软下去,头上冷汗几乎都快浸湿了刘海。
“谢谢谢谢,小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