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沈知珩好相处?”
“是好相处,可他出身却不如沈知珩。”贺均见她糕点吃了大半,便又倒了杯茶给她。
贺嫣攥着茶杯抿了抿唇:“您是老糊涂了,沈家虽世代簪缨风头极盛,可二殿下是皇子,是皇上如今最疼爱的儿子,出身怎么会比沈知珩差。”
“单论身世,自然是二殿下好,可论挑女婿,他是不如沈知珩的,”贺均说罢,见贺嫣还想反驳,便又补充,“你也知道他如今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啊?那你可知道,皇上已经属意他做太子了?”
贺嫣愣了愣,显然从未想过。
贺均见孙女一脸茫然,顿时轻哼一声:“这还用想吗?大皇子一心修佛,下面那几个又不堪重用,皇储之争根本就不存在,你不会以为,二殿下将来能做个闲散王爷吧?”
皇上正值壮年,又是明君,前朝后宫都心悦诚服,从未有过立嗣的讨论,贺嫣便也跟着忘了,二殿下是如今最有可能做皇帝的人。
亏她以前还真情实感地苦恼过,该怎么让他心甘情愿地跟自己去漠城,如今仔细看来真的是妄想,即便她能与他成婚,也是她留在京都才是。
思及此,贺嫣轻轻叹了声气。
“你若嫁他,将来便是皇后,乍一听风光无限,可你当真受得了后宫佳丽三千与你共享一个夫君?”贺均没瞧出她的忧愁,仍自顾自地说。
贺嫣闻言,没忍住反驳:“做皇帝就一定要佳丽三千吗?”
“不然呢?当今帝后可算恩爱?为平衡前朝,皇上不一样纳了五六位宫妃?”贺均扫了她一眼,“除了妃嫔,还有宫女,能进宫伺候的哪个不是平头整脸的,又有几个不想出人头地?纵然二殿下一时经得住诱惑,那一辈子呢?”
“那你要这么说,寻常男人不也经不住诱惑?”虽然与祁远注定无缘,贺嫣还是忍不住为他说话。
贺均挑眉:“谁闲着没事诱惑寻常男人?”
贺嫣:“……”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她憋了半天,最后说出一句:“沈知珩也不是寻常男人吧……”
十七岁中状元,为官六年连升五级,一跃成为当今圣上最信任的臣子,这样的人怎么也不算寻常。
贺均也认同她的话,但还有另一套说辞:“沈知珩敢纳小,我就敢打断他的腿,二殿下若是纳小,我还得恭喜他,这其中的区别你能明白吗?更何况沈知珩不用平衡前朝后宫,也没有三千佳丽想方设法地勾引他,若真有一日负你,我还能将你接回家来好好养着,而不是看着你在后宫磋磨。”
贺嫣默默听着,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真的,也因此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贺均见她情绪不好,顿了顿后狐疑道:“我怎么觉得,你一直在为二殿下说话啊?”
“……没有的事。”贺嫣赶紧将剩下半块糕点也吃了,刚喝一口水顺顺气,便又一块递来了,她只能无奈看向祖父。
“看什么看,本就消瘦许多,还不好好吃晚膳,今晚这一盘你不吃完就不准走。”贺均板起脸吓唬人。
他在军中过了大半辈子,沉下脸威严十足,贺嫣却半点不怕他,拿着糕点嘟囔:“你要是早来俩月,就知道还是消瘦些好了。”
“这是何意?”贺均对孙女的一切都是好奇的。
贺嫣嘴唇动了动,蓦地想起跟沈知珩每晚一起用宵夜的事……他上次看到荤食就吐,反应比从前没治病时还大,也不知是不是中断宵夜太久的缘故。
“浓浓?”贺均见她一直不说话,便又唤她一声。
贺嫣回神:“啊……我前段时间每晚都吃宵夜,结果胖得新衣裳都穿不上了,还是后来苦夏才瘦回来。”
“明晚开始,也要勤吃宵夜。”贺均下了决定。
贺嫣闷闷应了一声,又与他聊了片刻才回屋睡觉。
琥珀今日没来,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闭上眼睛全是祖父说的那些话。她自幼与祖父最亲,这些年更是祖孙二人相依为命,自然能听得出祖父对沈知珩的喜欢,对这门婚事的满意,再想想沈知珩早早写信求亲的事……
贺嫣苦笑一声,翻个身继续发呆。
她一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感觉自己没睡太久,耳边便不住传来琥珀的催促声,她只好不情愿地醒来。
“怎么了?”她含糊问。
琥珀:“小姐快起来,沈家大夫人和沈大人来了,同行的还有沈家二少爷,你赶紧收拾收拾去见客。”
贺嫣困得厉害,只隐约听到谁谁谁来了,便闭着眼睛应一声:“嗯……”
“我伺候你更衣?”
“……不用,我自己来,你先出去。”贺嫣努力维持清醒。
琥珀闻言便离开了,贺嫣直接翻个身继续睡。
正厅里,沈大夫人正一脸歉意地跟贺均说话,沈知珩和沈叶一并站在旁边。
“是我教女不严,差点害了贺家,如今还厚着脸皮来商议婚事,实在是无地自容……”郑淑连连叹气,羞愧得眼睛都红了。
贺均先前就听说了此事,闻言只是摆摆手:“既然是被陷害,又没酿成苦果,更何况知珩处理妥当,沈家也算功过相抵,大夫人又何必介怀。”
“这可真是……”
贺均笑笑,又宽慰了她几句,期间不是看门口就是看沈知珩。他六年前离京时,沈知珩已有十七,容貌气量是一等一的好,如今过了六年更多了沉稳的气质……嗯,就是瞧着太冷淡,但其他方面倒是极好的。
正厅里一直在聊婚事,某个主角却迟迟没有露面,琥珀站在贺均身后忍不住连连往外看,正心急时,贺均干脆道:“你再去催催她。”
“是。”琥珀忙要离开。
沈知珩却突然开口:“贺老将军。”
“嗯?”贺均抬头。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