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展颜一笑,“漂亮的话我也不会多说,不是我自夸,我与他也没有什么可比性。”
趁着当事人不在,若无其事地踩了另一个自己一脚,并划清了界限后,他才继续说:
“千手柱间此生很少做承诺,做出了就会用一生践行——我的承诺,刚刚已经给你了。”
他扬了扬手,变戏法似的亮出了某一片叶子,那声音仿佛能够穿透冰川:“我亲吻于你,在木叶之上。”
那一片绿叶在夏末的清晨发出轻微的振鸣,与他身后婆娑的梅树相和,耐心的年长者用带着叶片的手划过我的眉心,停留在了我的左眼——非是移植的写轮眼,是属于我自己的那只眼睛,也是他方才亲吻的那一侧。
现在的这个距离,我一黑一红的双眼倒映中,应该全是他吧?
可惜没有镜子,我不知道我的眼中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色彩。
已经自暴自弃地放弃表情管理的我,现在在他的眼中又是什么模样呢?
是否能令他动容呢?
是否……是否别的什么,我暂时不知道了。
“别这样看我啊。”
——因为他用手覆盖上了我的双眼。
在黑暗降临的一瞬间,我一闪而过地看到他似乎露出了……此前从未见过的神色。
“我的奇迹小姐,你分明可以再自信一点。”
我听到他说。
“对千手柱间而言,你与理想同等重要。”
……
……啊啊,这人未免也太可怕、太过分了些。
我在沦陷的边缘,恍惚地想。
“你……”第一声开口,我的声音明显有些发飘,这让我不得不停下了定了定神,才接着说下去,“你说好不继续的。”
“是吗?抱歉啊,”他很快就听懂了我隐藏在节节败退之下的委屈,歉意而不知悔改道,“只是这些都是出于内心的意愿说出口的话,即便是我也不好控制。”
“那你不要再说了。”我觉得自己快要哭了,却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哭,“呜……你好讨厌啊。”
“好,不说了。”他放轻了声音,“你看,我不逼你,你可以慢慢想,对不对?”
说是这么说……
我点头了没一会又开始摇头:“不对,不对……”
可是,又是哪里不对呢?
没有人教过我啊……
“唉。”
千手柱间叹息,女孩不清楚她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他却再清楚不过。
落入网中的猎物潜意识里已经察觉到自己已经在劫难逃,无论如何都无法逃出生天后弥漫上的惶恐惧怕,在继危机预警没有被大脑有效接收后,彻底占据了她的脑海。
本能在被击溃之前发出了通告:我就要完蛋啦。
她却还睁着迷茫不安的眼睛,向造成了这一切的猎手投以求助的目光。
我可真差劲,千手柱间在心里冷酷地评判自己。
然而没办法,他早就不止一次强调过了——忍者,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临到收网,他还是忍不住再次心软地松了松手:“没事了,你难过的话,我先离开,这样可以吗?”
——不可以逼太紧,不可以吓到她,要克制,还不到时候,来日方长。
我可以等到她情愿,在那之前,不可以叫醒她。
饥饿的猛兽抵住上颚,咬肌紧绷,藏起森冷的犬齿,露出无害的拟态,一声一声地安抚受惊过度的猎物。
只是,他似乎还是低估了她。
……
“不可以。”我用力眨了眨眼,靠着控制查克拉的收敛,把写轮眼憋回去的同时也找回了主心骨,倔强地说:“现在是……我的回合。”
千手柱间一愣,反应过来后简直哭笑不得:“桃桃啊……”
“你闭嘴,现在不允许你说话!”我胡乱地伸手捂住他的嘴,也不管原本用于稳定的双手一松,整个人会后仰亦或者向前栽。
有什么问题,这个人会接住我的。
我毫不迟疑地想,然后双腿用力,腰部同时发力,将自己往上拔了拔……拔……
……显然,腰力微弱的我并没有成功。
算了,这样也行。
我将后背靠在他伸出来托着的手掌上,考虑到思绪还没完全理清,并不是开启回合大招回敬的时候,我先随便挑了个问题。
“是这样的,听说,你有一个孙女?”
千手柱间原本坦然的表情顿时一变:“不是我的,是这个世界的千手柱间的,他千手柱间的老婆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就只是这么一问,”我发现自己这个话题起得不是很好,但改口又显得生硬,于是就顺着这个话头接了下去,“漩涡和千手的联姻也是不可或缺的吗?”
“看哪个世界吧,”千手柱间抓住任何一个机会不遗余力地抹黑另一个自己,“比如我就不需要。”
“唔。”还在整理头绪的我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三秒后,我发现了其中的不对:“等等,你的意思是,原本漩涡也是这个打算?”
“是啊?”千手柱间歪了歪头,“哎,我没说过吗?一开始他们的族长是这个计划,不过我给拒绝了,后来不是你恰好就给出了更适合他们整族的发展,漩涡又不是傻子,能合作谁又愿意作依附?”
“是这样吗?”我艰难地处理这个信息量,“也是,那段时间我忙着自己的事情,如果不是水户……唔,水户。”
漩涡水户,初代人柱力,这个世界的千手夫人。
我沉默地和另一个世界的千手族长对视。
“……”
“……”
啊这个。
换个话题吧,我面无表情地想。
“那个……”我刚说了两个字,千手柱间慢半拍地——我敢说他是故意的——原因不知道但我确认他绝对就是故意的——说道:“水户啊,说起来,当初联姻取消是经过双方一致协商通过的,而漩涡方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