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山,钟灵毓秀,餐霞吸露,每逢雁过,必定会落下栖息,故有落雁山之称。
落雁山也是的婆罗域最秀丽的几座山峦之一。
此刻,整座落雁山中的灵雁腾飞,无数灵兽、灵宠像是受到了惊吓,哄然四散。
灵兽宗善御兽,宗门正坐落在落雁山之上。
灵兽宗的宗主灵虚子,正是最后出手的十三人之一。
蝶衣一人一剑出现在落雁山上空,仙裙飘飘,墨发流云般倾泻于腰间,翩若惊鸿,婉若九天仙女。
只不过此刻的蝶衣,面带寒霜,身上散发着刺骨的杀气,貌似仙女,手段令人噤若寒蝉,更像是一尊冷血无情的杀神。
这已是第八个宗门,不过一日,蝶衣一人一剑,毁掉了七个宗门。
这些宗门,每一个都是二品宗门,总人数已达三万之多。
此时蝶衣的眉心,隐隐一缕血光,若隐若现。
“灵虚子,出来受死……”
蝶衣一声轻喝,声音传遍整座落雁山。
之前的七个宗门中,蝶衣最想杀的冯云海、裴清风、萧天策三人已弃宗而逃,这令蝶衣怒火更盛,之后的出手更加无情。
蝶衣声音刚落,一名白发白须的老者飞至蝶衣面前。
来人正是灵兽门宗主,灵虚子。
蝶衣:“你没有逃,很好……”
灵虚子叹道:“蝶圣,能否放过其他人,老朽任凭处置。”
“不能。”蝶衣的声音冰冷刺骨。
蝶衣手中的青光剑轻点,四道无形剑气穿透虚空,直接切断了灵虚子的双臂。
灵虚子连反应都来不及,双臂便已坠下落雁山。
“哈哈……”
灵虚子双臂血如泉涌,没有惨叫,没有愤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蝶衣冷声问。
“圣者,原来皆是此等冷血无情,残忍无道之徒,如此德行,何以配得上‘圣’之一字?”
“残忍么?”
蝶衣冷笑,青光剑一动,灵虚子双腿被切断,坠落而下。
“啊……”
灵虚子终究无法忍受,声嘶力竭的惨叫着,他只想快点死去,但奈何身体所有筋脉被无形之力封锁,连丹田之力也无法运转。
蝶衣没有再出手,听着灵虚子的惨叫,竟有一种莫名的畅快。
“如果……再来一次,老夫……还会杀上无妄山,杀你……”
灵虚子咬着牙,颤抖的声音,一字一句说道。
蝶衣心中一颤,那种畅快飞速退去,仿佛从恶梦中清醒一般。
自己这样杀戮,真的能改变什么吗?
看着灵虚子被切断四肢的躯体,一双恶毒如魔鬼般的血红双眼盯着自己,蝶衣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甘心,师兄不能枉死……”
蝶衣轻咬着牙关,仇恨再次袭上心头。
“不知悔改,那便好好感受失去一切的痛苦吧……”
蝶衣手中的青光剑一荡,无尽杀戮剑意将整座落雁山笼罩其中。
“够了……停手吧……”
就在蝶衣要动手时,轻灵的声音从九天降落。
三道人影从虚空中走来,正是商舞、青槐、锦瑟三人。
三人上空,停着一艘星船。
商舞玉手轻挥,将落雁山上的杀戮剑意破除。
“蝶圣,你杀的人已经够多了,该收手了。”商舞叹道。
“既然你之前不肯出面,现在也不该出面。”蝶衣冷声道。
“放肆,胆敢跟宫主如此说话?”青槐上前喝斥道。
蝶衣看向青槐,双眼如同两道利剑,直刺得青槐一颤,惊恐地闭上了双眼。
“退下。”商舞喝道。
“宫主,她……”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将青槐扇飞出百丈开外。
商舞收回手,轻声道:“再有下次,逐出神宫。”
“宫主,青槐知错了。”青槐在虚空中跪了下来,双手捂着脸低着头,眼中闪过屈辱仇恨的火焰。
“强者,从来都不喜欢残杀弱者,但总是有些弱者不仅弱,还很贱。”商舞说着目从青槐、灵虚子身上扫过。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神宫向来不干涉各宗之事,况且……”
“那你现在又为何要阻我?”蝶衣不满地打断。
“我不是来阻你,我是来帮你的。再杀下去,你会堕入魔道,永世不得翻身。你自己也该感应到了……”商舞说着闪耀的星目从蝶衣眉尖扫过。
蝶衣沉默着没有说话。
杀戮的血气,已经开始影响她的心神,她自然有所感知。
“若是出气,已经够了,你若是想改变规则,杀再多的人,也不可能改变。”商舞轻叹道。
“为什么?因为天道?超凡入圣就要让身边之人随受无妄之灾?这是什么狗屁天道?”蝶衣怒斥道。
“这不是天道旨意,这是人心,弱者的恐惧之心……”
商舞想了想,继续道:“比如现在的你,凌驾于他们的生命之上,轻易抹去了数万条生命,他们如何不惧?所以想要阻止你,想要杀你,实属正常……”
蝶衣:“你说反了,若不是他们阻我,我又如何会杀他们……”
商舞摇了摇头:“他们若是不阻你,你成圣之后便不会杀人吗?只要你会出手,他们便会恐惧,对他们来说便是威胁。
恐惧之心,会让人将潜在的威胁抹去,这是生存之道,他们虽然错了,但也没有错。
人心不变,结果便是注定的。
规则是人心所向,你杀再多人,也改变不了人心,当然也改变不了规则。”
蝶衣:“你这是强词夺理……”
商舞:“真理也好,强词夺理也罢。这样,我们做个交易吧。”
蝶衣:“什么交易?”
“我送你三个人,你就此罢手。”
商舞说着,意念一动,从上空的星船中拉出三人。
这三人正是弃宗逃走的冯云海、裴清风、萧天策。
“宫主,饶命啊……”
三人刚要求饶,便发现身体彻底被禁锢,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