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夫妻百……百日恩。不管怎……怎么说,柯枚毕竟过去也是我的老……老婆,况且她又是娟娟的妈妈,我怎么能看着她让别人欺……欺负就说刚才你在葬礼上吧,你对死去的前……前妻杨子琪,哭起来眼泪也不是一……一样稀里哗啦的”
在刘春江面前,赵田刚似乎是有意这么刺激他。而且,这还不算,他还特意扭过脸,瞧了瞧薛柯枚的表情,并且冲她故意做了一个鬼脸。
腮帮子本来就肿得老高的赵田刚,再一做鬼脸,样子看起来简直让薛柯枚哭笑不得了。
“看来你还是欠揍。”薛柯枚白了他一眼,低声骂了他一句。要不是在众人面前,非狠狠地踹他一脚不可。
刘春江的神情显得有些尴尬,但他也不能否认赵田刚的话。他顿了顿,把话题转开,真诚地说道:
“......你看,今天大家这不是都聚到了一块了吗正好也是一个机会,所以,所以准备请他们到我家里看看,你也来吧,人多热闹一些。”说着,他看了看娟娟,“娟娟,跟着爸爸过来吧。”
哪知道赵田刚摇了摇头,随即又看了看车上的这些人,他咧着嘴,不顾腮帮的疼痛,说道:
“去你家不好。......家里多......多麻烦呀这么一大堆人,最后还......还不是得薛柯枚来.....来收拾算了吧,这样吧,咱们找……找一家省城上档次的五星级酒店,好好聚……聚一聚,我来出……出这个钱!而且说起来,我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向原来在场的河西县水泥厂各位领导,表……表达一下我的谢意。应该说,过去在河西县的时候,大家对......对我还是很......很......很够……够意思的......”说到这里,赵田刚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摆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架势说道。
从河西县来的这些人,见赵田刚如此豪气冲天,都愣住了,就连王彪也被弄了一个大睁眼:他们当然不知道,现在的这个“郝师傅”身份早已经今非昔比了。他再也不是那个每天畏畏缩缩,见人就点头哈腰的打杂的,而已经是美国迪斯拉医药公司在国内的代理人了。
在这些人中,坐在车里的柳莺莺和苏秀玲当然知道赵田刚现在的身份了。他们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下目光,特别是柳莺莺,甚至还轻轻地撇了撇嘴。
苏秀玲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当然,她并没有说什么。
赵田刚的脸上散发着红光。可以说,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在过去的这些人面前,对以前留给他们心中那个打杂的“郝师傅”的形象,来个彻底的扭转,他要让这些人对他赵田刚的身份,有一个全新的认识。
但是,听到赵田刚提出要请他们去豪华酒店吃饭,在场的这些人都并不作声了——很显然,大家都没有这个心理准备。
这其中的原因有三个:一方面,大家虽然知道,眼前的这位赵田刚,其实就是当年在河西县水泥厂打杂的“郝师傅”,但是尽管这样,面对眼前的这位早已经改变了模样的人,多少有些不习惯,感觉好像还是陌生人;另外一方面,平白无故接受这位“郝师傅”的盛情邀请,毕竟有些突然,至于赵田刚所说的大家以前对他的那些照顾,在这些人看来,都是应该的,根本不值得一提。最后一方面原因,当然是既然都已经答应去刘春江家里了,那么,如果不去,多少显得有点不太合适。
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大家谁都知道,当年,赵田刚正是因为捅了刘春江一刀,后来才导致他隐姓埋名,东躲西藏,结果最后还是被公安局捕获。
所以,在大家看来,他们两个人当然在私人关系上,矛盾很深。此时,假如要去赵田刚那里,这显然会使刘春江不高兴。
正因为有这样那样的原因,所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包括王彪,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赵田刚这么热情豪放的盛情邀请冷了场,居然没有一个人有所响应,此时,这些人都面面相觑,露出迟疑的神色,而且有些人的眼睛里明显还用一种怪怪的目光,互相对视着,显然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很显然,大家这都在看刘春江的态度。毕竟,刘春江才是这里的核心人物。
“......怎么样你们难......难......难道都想着让......让......让我省俩钱哈哈......还不至于吧”
等了半天,见还是没有人答应,赵田刚站在那里,显得多少有些尴尬。他干笑了两声,自我解嘲地又说了一遍。
还是没有一个人表态。
作为女儿,娟娟见父亲出钱请客居然没有人响应,这让她脸面感到发烫,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有些下不了台。
看来,这些人从心底里还是瞧不起我爸爸啊......
娟娟的心里十分难受。她见这些人都大眼瞪小眼望着刘春江,知道大家都在等待着他的意见。
娟娟咬着嘴唇,迟疑了一下,转过头,用一种近似于哀求的目光,看着妈妈薛柯枚。
薛柯枚当然能够体会到女儿的内心感受。
她看了看赵田刚。
虽然由于赵田刚的腮帮子疼,正拿手捂住一多半脸颊,无法看清楚。但是,薛柯枚仍然知道,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薛柯枚犹豫了一下,只好走到刘春江的面前,悄悄地给他递了一个眼色,低声说道:
“春江,赵田刚说的也是,家里条件总是不如酒店里的好,既然赵田刚有这个心意,想表示一下,而且这么大的人话已经说出来了,不去不好看,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