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汽车里,薛柯枚的脸一直朝着窗户的外面。她不想往赵田刚这边看一眼。
赵田刚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他看了一下坐在前面的柳莺莺和王彪,又想慢慢地往薛柯枚这边挤。
本来天气就很热,薛柯枚的身子几乎已经紧贴靠在汽车门了。
“你想干什么?我这边都没地方了......”
终于,这一回薛柯枚再也忍不住了,她忽然满脸憋得通红,大声斥责起了她的这个前夫赵田刚。
“嗨,嚷什么嚷呀?看你说的,这么热的天,你身上又没有贴着冰块,谁想挤你了?我刚才只是看见你那边的路上,好像是一个熟人,所以才往你那边靠了靠,想看一看是不是那个人......”
不得不说,赵田刚的反应还是很快的。此时,他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只是哈哈一笑,厚着脸皮说着。
柳莺莺回了一下头,瞅了薛柯枚一眼。她知道,薛柯枚绝不会说谎。
再看赵田刚,居然还对柳莺莺笑了笑,说道:
“人家的身子是金子做的,不让我碰,哈哈......好,既然这样,那咱们就离人家远一点儿......”
薛柯枚使劲瞪了他一眼。
柳莺莺虽然不用看也知道,刚才一定是赵田刚故意往薛柯枚那边挤,但是,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赵田刚总算是往回挪了一些。
薛柯枚见赵田刚又往回腾出来了一些地方,这才也把自己的身子,又往回挪了挪。她的手,刚才本来是抓着一个皮包,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的,此时,这才又把皮包,重新放到了自己的侧面。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于是,薛柯枚便把皮包的拉锁拉开,取出了代替赵田刚领取的那一份河西宏利汽车运输股份有限公司的股本,以及所得到的红利,往他这边重重地一放,冷冷地说道:
“给,这是你的钱,你好好清点一下对不对。好了,你现在连股本也全部都撤出来了,以后,我替你领钱的事情也算是完了。”
“嗨,你这是着什么急呀?我还能怕你不给我?”
赵田刚哈哈笑了两声,他歪着头看了看放在旁边的那几捆现金,倒是没有拒绝,只是用手把那几捆钱抓了起来,用力掂了两掂,也没有数,就直接塞入了自己的皮包里面了。
说起来,赵田刚这次专门请了几天假,大老远的从省城赶往河西,并不是偶然的一时心血来潮,而是经过了反复考虑,才这样做的。
那天,当他从娟娟的口中,得知她妈妈薛柯枚要去河西县开几天会,便已经猜测到,一定是河西水泥厂,召开股东会议了。
短短的几天,水泥生产技术开发公司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一下子,作为这家公司的第二大股东杨吉辉,一夜之间不在了,这让赵田刚,多少觉得这个公司能不能存在下去,产生了很大的疑问。
对于水泥生产技术开发公司当前的经营状况,赵田刚当然知道。
在他看来,虽然杨吉辉是这家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但是,以他的判断,作为控股公司的辽源水泥集团,回购杨吉辉一家人所持有的那部分股票,可能性很小。
因为他知道,水泥现在已经不是前几年的热销产品了。既然如此,那有关生产水泥的什么开发技术,就当然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不会有多大前景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在这里继续干下去的必要了。
别说自己不是这里的正式员工。就算真的是,那也没有多大呆头了。
在他看来,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个公司也就完了。
更何况,这里对他相对比较好的王雪飞,也基本上没戏了。他一个临时工,本来也挣不了多少钱,那在这里呆着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由于以上这些原因,这才让赵田刚,产生了别的想法。
可是,离开这里,自己还能干什么呢?
后来,当他得知薛柯枚和柳莺莺要去河西水泥厂开会,这才想起来,自己在那里的河西宏业汽车运输股份有限公司,也有着一些实际上的股份呢。
虽然他知道,自己即使不去(当然,他也没有资格去),薛柯枚也一定会给他把红利捎带回来,但是,他还是想跑一趟。因为,他不只是想要红利,更重要的是,他想要退股,把自己的那点儿本钱早点儿撤回来。
在他看来,全国的水泥市场都不景气,那么,一个小小的河西县,那里的水泥销售市场明年能好到哪里去?
而且,弄不好还会把自己的本钱赔进去。
所以,他决定退股。
他想利用这点儿钱,试着干点儿别的。
就是这么一个原因,赵田刚才从省城,赶往了河西县,开了一次股东会。
也正是因为赵田刚有了这个想法,不打算在水泥技术开发公司继续干下去了,所以,他也不再像过去那样,见了薛柯枚客客气气的。
毕竟,在赵田刚看来,薛柯枚的男人刘春江也已经‘死’了,自己也不再需要看她的脸色吃饭了,所以,今天在汽车里,他才敢如此的这么放肆。
汽车驶入了河西县城,没走多长时间,王彪便来到了一家工商银行的门前,把汽车停下了。
之后,他回过头来,对车里的这几个人笑了笑,说道:
“大家都下车,先把身上的钱存起来吧。”说完,自己下了车。
薛柯枚看了看工商银行的大门,她把包拿在手里,也下了车,随后,柳莺莺和赵田刚,也都从车里走了出来。
其实,在省城里,除了赵田刚之外,薛柯枚和柳莺莺,她们两个都已经有工商银行的牡丹卡了。而且还是金卡。但是,在河西县这里,只是有少部分人办理了牡丹卡,当然,王彪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