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江呆呆地望着他,他万万没有想到,外表风光的严秋萍,个人的生活居然是这样的。 天上的残阳渐渐消退,夜幕渐渐笼罩了大地,天色已经晚了,刘春江怕她受凉,就扶着她慢慢开始往回走。 严秋萍一边走,一边擦着脸上的泪痕。路上,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当他们两个回到招待所的大院时,刘春江看见,水泥厂公安处的保卫人员,正站在大门外面远远地望着他们,见他们平安回来了,这才走了回去。 上了二楼,刘春江把严秋萍送到她的宿舍,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又安慰了她几句。 严秋萍看了看刘春江,此时,她的情绪已经稍微稳定了一些了,她两眼凄苦地看着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时候不早了,明天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呢,你也回去休息吧。”刘春江也是怕再引起她心中的伤痛,就站了起来,对她说道: “那你也休息吧。晚安。” “晚安,”严秋萍盯着刘春江看了看,最后又说了一句,“春江,谢谢你能陪我出去散步。” 刘春江脚步稍微停了一下,最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不知道怎么的,刘春江半天睡不着觉,他翻来覆去,脑子里面久久的回响着严秋萍刚才在外面对他说的那些话语,一会儿脑海里浮现出严秋萍的那一双凄苦的眼神;一会儿又浮现出薛柯枚那渴望期待的眼神,他心乱如麻。 眼看就要半夜两点多了,他还是睡不着,最后,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口袋里面有昨天从医院开的安眠药,就起来吃了几粒,倒在床上,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刘春江哪里知道,这一夜,和他一样转辗反侧,深夜了还不能入睡的人,还有两个。这两个人,一个是薛柯枚,另一个人便是严秋萍。 严秋萍现在的家庭,正如她自己所述说的那样,早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当年,由于刘春江大学毕业后工作没有留在省城,所以,严秋萍母亲怕他们将来两地分居,生活不方便,坚决反对他们继续恋爱下去,要求严秋萍和刘春江分手。 当时,女儿说什么也不肯,没有办法,最后,严秋萍的母亲有一天吃了许多安眠药,差点死在医院里,这才让严秋萍狠了很心,与刘春江分了手。 之后,严母给女儿找了一个看起来当时家庭条件不错,大学毕业又留在省城高校当助教的一个老师杨易宁。 后来,在严秋萍父母的帮助下,杨易宁离开学校,调到了省政府机关。这几年,经过几年的努力,他现在也已经被提拔起来了,目前在省经委下面的一个处担任处长。 其实,这个杨易宁一开始就不是那么喜欢严秋萍的,后来,他当上了处长之后,慢慢地,杨易宁与他们部门的一个家庭背景更大的女青年产生了恋情,勾搭在了一起。 慢慢地,杨易宁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有一次,两个人大吵了一架,最后,这个杨易宁干脆连家也不回了。 如此一来,严秋萍与杨易宁两人之间的关系,也逐渐发展成象她所描述的那样,已经名存实亡了。 后来,杨易宁多次提出来要离婚,严秋萍就是不同意,她还是想极力挽回这个已经名存实亡的家庭。到现在,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干耗着。 而且,更令严秋萍悲伤的是,从结婚一直到现在,他们也没有一个孩子。 所以,严秋萍见了刘春江,才会向他倾诉出了她现在内心深处的苦楚。 再说薛柯枚,当天晚上,当她得知严秋萍带上刘春江,到外面去散步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了一些猜测。 女人的心是相通的。通过昨天晚上他们几个在一起玩扑克的时候,薛柯枚就敏锐地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严秋萍,她对刘春江过去的那份情感,至今也没有冥灭。 对于这一点,薛柯枚并不感到意外,也丝毫没有一丝的嫉妒,因为,她完全明白刘春江现在所面临的处境,不管怎么说,刘春江终究还是要有他自己的生活轨迹。 自己现在这样一种状况,不管过去怎样爱他,现在怎样爱他,以至于将来还是怎么爱他,可自己毕竟是有了家庭的人了,再拉扯个孩子,凭什么要占有他的情感?妨碍人家刘春江今后的生活? 虽然她知道,刘春江也是从心底深深地爱着她的。但是,爱与婚姻,终究是两回事,刘春江最后总是要回归理性,是要面对现实的。 想来想去,最终,薛柯枚痛苦地决定,自己还是应该为他的将来着想,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要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把它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第二天早晨,他们几个人陪着严秋萍一起在食堂吃早饭,今天的饭是油条和鸡蛋汤。薛柯枚把饭买回来之后,放在桌子上,然后先给严秋萍的盘子里夹了一根油条。之后大家都自己夹了油条,开始吃了起来。 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特别。细心的苏秀玲发现,几个人在饭桌上都闷着头吃饭,也不怎么说话,而且情绪也有些低落。 严秋萍只是吃了几口,就不再吃了。苏秀玲问她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她摇了摇头,笑了笑说道: “不是,不是饭菜不合口,而是我自己没什么胃口”。说完,她看了刘春江一眼。 此时,刘春江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吃着的饭菜,说道: “你多少也要吃一些,这样吧,我再给你买些。”说完,他站起身来就出去了。严秋萍想喊住他可是刘春江已经出去了。 不一会儿,刘春江从外面买了三斤牛奶和几个馒头,还有两袋榨菜回来,牛奶是生的,他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