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妹妹用我的名字命名了只小狗?”
东京的临时公寓内,听到华生的话的夏洛克从报纸后抬起脑袋。
“这算什么新的新闻吗?”
这里与当初221B的摆设完全相同,甚至连墙上的弹孔分布都一模一样。唯一可惜的是身为房东的哈德森太太并未被拉进这个可悲的游戏里,于是为夏洛克准备早餐的重任便莫名其妙地落到了华生头上。
当然,这被华生以“爱吃不吃”的理由拒绝了。他是他的助手,目前只负责搜集一些情报。
“夏洛克本来是个女孩的名字。”夏洛克语气平淡地开口,他一如既往地在报纸上寻找有趣的案件,偶尔用红笔圈出几条信息,“欧洛丝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她会抓住一切机会嘲笑我,好像那样她就会变得开心。”
“……”
福尔摩斯家三兄妹的相处模式又一次令华生感到头疼。麦考夫想找夏洛克——找他,欧洛丝想和夏洛克玩游戏——绑他;华生是夹在中间那个,偏偏他最好的朋友正毫无愧疚心地坐在沙发上吃着松软的糕点。
华生抿了抿嘴。他花了几秒钟来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末了才开口问道:“那你想知道什么,夏洛克?很明显我们对[告诉]这个词的定义不太一样。”
“欧洛丝收到了封的邮件。”
“……然后呢?”
“她为什么会收到那封邮件?”夏洛克唰地一下把手里的报纸合上,“我看过邮件的拷贝,对方的落款亲昵,显然是曾经见过欧洛丝,至少是听过她的名字。”
“How?”夏洛克皱起眉头,他的语气加快,这是他思考时一贯咄咄逼人的口吻,“欧洛丝的身份是个秘密,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去的谢林福特的吗?只要靠近那片海域,英国的警报系统就会立即响起。”
华生愣了下:“你的意思是对方同样是关押在谢林福特里的犯人?”
“那是可能之一。”夏洛克看了眼门,“狱警、高官——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欧洛丝已经猜到了对方是谁。”
“等等,那岂不就意味着……”
“把戏。”夏洛克眯起眼,他的脸上露出微笑,明显是对这件事情产生了兴趣,“她显然是在玩什么把戏,我会弄清楚的。”
他说着就拿上了一旁挂在衣架上的毛呢大衣。
华生没有预料到他这个动作,直接将笔记本塞进外套的口袋,小跑了两步才跟了上去:“那麦考夫说的案子怎么办?”
“你说的是那位议员蠢到把自己的秘密视频拷贝在U盘里结果弄丢了的事?”夏洛克双手插在口袋,侧过脸来看他一眼,在这方面显得冷酷无情。
……
好吧,的确算不上个案子。
挣扎两秒的华生决定放弃:“我们现在去哪?”
“买礼物。”
“礼物?”
夏洛克在一家琴行前停了下来,他看了眼时间,几乎没什么犹豫地跨步走进。
“四月十日。”
华生听见他报出个数字。
“这是欧洛丝的生日。”
四月十日,准确地说,应该是欧洛丝目前这张[身份卡]的生日。
——卧底警察的遗孤。
按照惯例,欧洛丝每年都会收到两张贺卡。是她所谓的“父亲”的同事寄来的,对方似乎还在执行卧底任务,因此连落款都没敢写下。
安室透毫不意外地在垃圾桶里找到了这两张贺卡。
他一方面感到生气,另一方面又觉得理所当然。这两种情绪交织之下,安室透只能抬眼看向坐在地毯上教[夏利]制造炸/弹的欧洛丝的背影。
她的皮肤很白,是那种不健康的白。这也许是欧洛丝不爱出门的缘故,也可能与她挑食的坏毛病脱不了干系,反正不管是哪种都令安室透感到头疼。
“你不用庆祝吗,欧洛丝?”安室透问,“你的父母应该也想替你庆祝。”
欧洛丝停下自己的教学进度。她的脑中还是那个培养手中这只狗在智商上超越人类平均值的计划,因此想了会才意识到安室透指的父母是哪对。
“不需要。”她又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我又没见过他们。”
家庭背景对于这个游戏的发展来说不太重要。因此在这个游戏开展的最初,系统只是随即挑选了几个死人来作为“玩家们”的“亲人”而已。
她对于那两个名字既不感兴趣,也觉得没有必要,只在七年前无聊地入侵公安的数据库的时候见到过照片。
话是这么说的,欧洛丝没有隐瞒,但安室透似乎对她的话产生了误解。
同为卧底的他很清楚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抛弃家人和朋友,做好一辈子无法相见的准备。
察觉到安室透的神色变化,欧洛丝拧了下眉。
“你的朋友需要一位心理医生。”她对着一旁的松田阵平说道,语气堪称体贴,“他看起来得了臆想症。”
安室透:“……”
“你一定要抓住每一个挖苦我的机会吗?”没等欧洛丝回答,安室透已经在她启动手里的那枚实验品炸/弹前将她的工具收走了。
“去游乐园怎么样?”他继续问道,就着站在欧洛丝背后的姿势低头看她,“我记得你上次盯着过山车看了很久。”
[上次→纪念品店杀人事件→因为不想说话所以盯着窗外在发呆]
“她那是盯着喷泉旁边的流浪乐手看吧。”松田阵平冷不丁地打断,他察觉到欧洛丝的视线,不紧不慢地开口解释,“因为你当初一副不愿意让我和萩和她对视的样子,所以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也不是多看几眼,松田阵平的直觉敏锐,洞察力也比一般的警察好上许多。
说起来,职业组的警察和非职业组的警察晋升顺序完全不一样,他们很在乎经验和年龄,这大概也就